“血魄神剑……”轩辕蕳默,心中已是擂鼓喧天,面上却依旧淡淡然地说到:
“传言血魄神剑由上古兵魔神蚩尤及其八十一部族兄弟的怨念而成,一剑可动天下。可传言毕竟只是传言,自我父辈以来六界之中还从未听说有谁见过那传言中的血魄神剑。血魄神剑是否果真存在世间,尚无从考证。更何况,若血魄神剑被九尾银狐一族所得,甚至被历代狐王鲜血祭祀,又关乎狐王身家性命,那便是秘辛中的秘辛,除了九尾银狐皇族一支,你又如何得知?”
对方不想即便到了此刻,传言中清高自持最不愿揣度人心的轩辕蕳竟然还能如此的理性细腻地分析,无奈,他只能放下抵在轩辕蕳颈上的丈八蛇矛,然后压着嗓子说到:
“你先看看我是谁?”
轩辕蕳颈上一轻,血流如注。他赶紧捂住颈上的刺口,艰难地转过脸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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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妖界风云阁中的第一杀手,也是曾今白缪束身边的天下第一暗卫-------七尾红狐赫煌。”赫煌举起手中的丈八蛇矛,看着顶端血光更甚的矛锋,面无表情地说道。
“呵……”轩辕蕳一声冷笑,嘲讽意味十足:
“原来是闻名遐迩的妖孽杀手,当年不惜以缪儿的性命甚至整个九尾狐族铺路,如今可是成功认祖归宗入了皇族?”
“我赫煌出生市井草芥自是比不得你们这些皇族贵胄,你们天生富贵荣华,而我却要在血雨腥风中以性命拼杀方可得一餐尚饱,陋室可安……我赫煌做事从无底线,更没有原则,万事只凭自身心意而随意为之。自问这六界天下也从没有让我觉得亏欠不安之人,唯有九尾狐王白缪束。当年她也不过是个单纯稚嫩的小姑娘,而我却为了那可鄙可笑的身外之物而伤害了她……”
赫煌的声音越来越小。回忆的漩涡像深不见底的苦海,他在其中慢慢沉沦……
然而,对于轩辕蕳而言,赫煌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他便是越发的怒不可及。
一个男人的身份富贵却是用一个年龄尚幼的小姑娘换得,这事岂止只是亏欠?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轩辕蕳又怎么会明白,赫煌所图又岂止只是皇家富贵,他图谋的更大更远……
“而今呢?而今你这般在意缪儿是否重生,是否被我藏在了某个地方,难道是想要找到缪儿再卖主求荣一次,再让缪儿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越是愤怒,轩辕蕳的声音却越发的淡然平静起来。
“哈哈……”赫煌摆摆头无谓的笑了笑,接着说到:
“五百年前九尾银狐一族已被灭族,现如今七尾赤狐早已取而代之成了狐族之尊,傲视整个妖界。如今,就算是曾今的天定狐王白缪束重生归来又如何?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花痴胡闹的草包,没有族人的拥护,没有将士谋臣的鼎力相助,又如何颠覆的了这天下既定的乾坤?我又何须再置她于死地一次?”
“你既不会再伤害缪儿性命,那又何须再关心她是否重生,现在在哪儿,是否会被别人找到?难不成心狠手辣的杀手突然间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赎下曾今所犯下的罪孽不可?”
虽然赫煌说的句句在理,但轩辕蕳不信一个狠戾阴毒如蛇蝎般的杀手会斩草不除根,会尚存一份良知……
赫煌手一摆,脸上的笑意更甚,邪气十足:“很简单,想当年我伤害白缪束是因为有所图谋,而今我愿助你救她,亦是有所图谋。就不知小魔王轩辕蕳可否愿意成全在下?”
轩辕蕳神色一整,思索片刻,然后依旧淡然冷清地回答:
“此刻吾已知晓缪儿的行踪已是藏不住了,吾这便带着大军即刻动身启程,返回去护住缪儿便是,其他的便无须风云阁中的第一杀手操心了。”说完,轩辕蕳转身向远处的大军驻地走去。
“你与白缪束分离已是几日之久,此刻,你确定她还能安然无恙地在原地等着你,而不是已经被人劫足先登了?”
此言既出,轩辕蕳清俊如仙的背影一顿,堪堪停住了脚步。
见此,赫煌紧接着道:
“还有你竟然打算率大军前去,你是嫌弃白缪束重生之事至今仍然不为六界众生所知,想要替她大势宣传一番?如若不率大军前去,书生意气的小魔王确信以你的身手便能从天君手上救得白缪束?”
“你若助我护得缪儿,你的所求又是什么?”终归是关心则乱,一听见天君可能知道缪儿的行踪,轩辕蕳便急着扑回缪儿身边,却忘了此事终究是处处荆棘,多一步,少一步,快一步,慢一步都不行,否则最后受伤的都是缪儿。
“我要你一个承诺!”赫煌语气笃定。
“什么承诺?”轩辕蕳直觉赫煌的所求绝非一般,他不知自己是否真的就能如他所求。但他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