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绒绒回神,迷茫抬头的一瞬间下意识滚滚喉咙,咕嘟一声后,嘴里的牙膏泡泡咽进了肚子里。
绒绒“啊”了一声,无辜地眨眨眼:“咽下去了。”
“你……”夏槐深无力吐槽,眉头一皱,“你不对劲。”
绒绒正要为自己辩解,楼下传来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夏槐深离门口比较近,出去瞅了瞅,又嘟嘟囔囔地走了回来,“好像是有人来拜访,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对上绒绒好奇的目光后,夏槐深一哂,轻声安抚,“没事,不关你的事,快洗漱,今晚还跟爸一起睡吗?”
“不。”绒绒思索半晌,“绒绒今晚想要小叔陪着,可、可以吗?”
“行吧。”夏槐深撇撇嘴。
“嘿嘿。”绒绒咧嘴笑笑,开心地抱着夏槐深的腰腹蹭蹭,给夏槐深黑色的衣服上蹭了些白色的牙膏泡泡。
夏槐深一瞧,气得直捏绒绒的脸。
绒绒没觉着疼,但和家人们一起生活也有这么几个月了,早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要配合演出才对。
绒绒眉头皱起,嘴巴里哎哟哎哟地叫唤,硬是把夏槐璟给叫了过来。
“绒绒小演员?”夏槐璟敲门打断俩弟弟的温情时刻,“还没好吗?”
“好了好了!”绒绒连忙回复,飞快把嘴巴漱干净,拿过一旁早就拧好的毛巾胡乱擦擦脸,然后看向夏槐璟,表示:干净了!
夏槐璟被逗笑,勾勾手指头就把绒绒叫到了身旁。
也就是在这时,绒绒听到了楼下的谈话声,虽说听得不太清楚,但绒绒就是感觉好像说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看向大哥哥。
夏槐璟停下脚步,看绒绒这表情就知道是好奇的。
夏槐璟眉梢微扬,不打算带着绒绒听墙角,稍微说两句话就把绒绒糊弄着回房了。
楼下,一位陌生男人带着他那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妻子局促不安地坐在夏归忱正对面。
“今晚的事真是误会,我竟不知道夏总和夏先生居然跟我住同一小区,这可真是巧。”男人说话间偷偷将目光往另一张沙发上的夏烟忱身上落,心里叫苦不迭,气得是牙痒痒,但面上却不能显露。
非但不能显露,还得低声下去地卖笑,“我已经把我儿子和我家那狗一起收拾了!出来遛狗不牵绳不说,居然纵容那畜生四处伤人,我明天就把送去狗肉店!”
男人义愤填膺一阵,见夏烟忱没有什么反应,又松一口气继续道:“夏总,夏先生,今晚的事真是对不起了,这个——这是我们的一点诚意,希望能弥补一下绒绒。”
提到绒绒,夏归忱这才撩起眼皮给予对方一个眼神。
“李总,东西收回去。”夏归忱对眼前这个人是有印象的,他头两年投资的公司里就有这么一位李总。
既然是投资,夏归忱当然能够掌握对方的一些基础信息,以至于在晚上收到夏烟忱的消息时,夏归忱第一时间就想到会有现在这一出戏。
就连这戏上演的时间也在夏归忱的预料之中。
所以夏归忱早早回了家,亲自迎接这场戏。
“我听说你儿子和你家狗在我们这边为非作歹,凶得要命,说是统治狗圈也不为过,之前我还不知道,没想到李总你家儿子还有这能耐,真是虎父无犬子。”夏归忱嘲讽一笑,声音却是淡淡的,听不出笑意,“那其他被吓唬的居民你是怎么处理的,也是这么让你儿子躲在身后,然后由你和夫人亲自上门一个一个道歉吗?”
这问题一问出口,李游立马露出尴尬的神色。
说到底他跟他儿子是半斤八两的货色,这次要不是回家的时候门卫顺嘴提了这事,他还不知道他那蠢儿子竟然踢到了夏归忱这个铁板,更不可能想到自己也会有亲自上门道歉的这一天。
李游的公司能坚持到这一步,背后少不了夏归忱的帮助,要是夏归忱中途退出投资,再稍稍动动手指来针对,那公司面临的可是倒闭的风险,他的好日子还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