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市委办公楼依旧灯火通明。
全市委市政府和各市直部门的干部都知道这次南平县被惹毛了,他们掀桌子了。
就连一些市委的干部得知南平县被苛待成了那样,心里也对市委市政府很不满。
这不是把全市区县分成三六九等了吗?
马波和陶子文的秘书站在会议室门外,里面是正在一个一个查账的省委巡视组的人,全体市委常委站在里面大气也不敢喘等着审查结果。
市财政局局长又一次从楼下上来,询问是不是安排吃饭。
“你不要来找存在感了好不好?这个时候你还光顾着吃,你有没有眼睛?下去!”马波的秘书大怒。
局长无奈道:“那我敢怎么办,我是敢甩锅给市长,还是敢甩锅给张浩阳?许多转账是我批准的,我总得知道有没有问我因为什么批准吧?”
“你还委屈,张浩阳一个电话你就跟条狗一样冲上去就给他办事,你想过南平县的难处吗?”陶子文的秘书立马开始给陶子文甩锅。
反正挪用那些拨款不是陶子文签字的,虽然他点了头,可这口黑锅必须让财政局局长背上。
局长怕的就是这种甩锅。
他也想打电话找陈枚求情。
可人家压根不接市里的电话,找别人人家一推二三五。
到时县财政局局长接了电话,但就因为南平县的钱不断被他市财政局局长挪给城关区使用,县财政局局长对他十分恼火。
这个时候他想求人家跟陈枚和楚漫打个招呼求个情,人家凭什么帮他忙啊。
十二点多,查账完成。
巡视组组长给省委的汇报就用了四个字。
明目张胆!
“应拨给南平县的写得清清楚楚,甚至煞有介事还写上了应归还日期,但密密麻麻一串应归还日期旁边,从来没有一个已归还,可以说挪用别的县区的拨款肆无忌惮的令人发指,毫不在乎别的区县的发展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组长说。
省里要精确的描述。
“不用看具体数字了,数字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省财政给南平县的拨款只有给城关区的百分之几,市财政给南平县的拨款甚至还不到百分之三。但就算这么少的拨款,市财政局光挪用就达到了一个令人无法置信的地步。”组长叹道,“难怪他们急了。”
省里到现在都还搞不明白,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从来没报出来?
组长说:“洪广义不但对南平县和全市的政治生态造成了巨大的破坏而且对程序形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坏。”
“陈枚为什么没有举报?你问问市委主要领导,他们有没有接到过陈枚的举报。”省委震怒。
马波很聪明,他知道这时候应该给陈枚背点黑锅,就站出来说陈枚对洪广义有过不少次举报,但市委市政府没有当回事。
市纪委和政法委却没有背黑锅的觉悟,他们有陈枚写信明确举报洪广义严重渎职的书面材料。
这说明陈枚是执行过监督权,而且认真履行了对一把手的监督的。
只不过,市纪委和市政法委都没有当回事。
马波心里只叫侥幸,这个时候那两个部门不敢撒谎。
他们能拿的出证据,陈枚就不会有任何连带责任。
而如果他刚才没有站出来被这口黑锅,在证据面前他可就更被动了。
组长看着脸色煞白的陶子文,陶子文后悔的想哭。
他刚才想的是让陈枚对没有监督好洪广义一把手而承担一定的责任,那样市委市政府也能减少一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