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文若不是妖精,可能的确没有金銮鸟所说的野兽直觉,但是他可以从人的细微动作中进行分析,他认为金銮鸟说的没错,那两个人本来认识,只是装作不认识而已。不过他们的作弊行为实在有点儿太低劣了,连苏文若这种圈外人都能看得出他们在作弊,比如抚在脸上的两根手指,比如不经意间摸到的耳垂,或者在桌子上不断弹动的手指。
荷官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梭巡许久,这两人仍然不自觉,荷官看其它几个客人并没有表示出抗议,也没有多管——这种作弊方式太低级了,赌场都不稀罕管。
这一局,红衣女子赢了,她利用了那两个人之间的作弊行为。
那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还是决定继续赌下去。
墨蛇和叶良辰其实也看出来那两个人在作弊了,不过他们是听之任之的,下一局红衣女子又赢了,那两个作弊的人才觉得不妙,想了想,他们放弃了,七个人的赌局变成了四个人的游戏。
又一局刚开始,自称杀人犯的男人弃权了,抱着怀里的一堆筹码走了,他走的时候面露喜色,看起来小有收获,赌桌上只剩下三个人了。
苏文若来到房间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墨蛇早就打算撤离了,总算是有了一个机会,这一局墨蛇精心布局,依然是微笑着出牌、发牌、下注。
墨蛇几千年的道行,论腹黑和厚颜无耻可能比不上勾陈帝君,但是谋算人心的本事和勾陈帝君相比不相上下,几个小时牌局上的相处,他已经把红衣女子的心里摸透了,这一次他布好局,就等红衣女子上钩了。
果然,墨蛇的笑容裂了一下,他踌躇满志压上了所有的筹码,最后竟然输给了红衣女子一个数字——红衣女子的底牌是10,墨蛇的底牌是9。
“愿赌服输。”墨蛇把笑容重新拼凑起来,然后站起身,把唯一留下的一个筹码扔给走过来的金銮鸟,苦笑着说:“就剩一百块钱,还能吃一顿夜宵。”
“我请。”金銮鸟笑得是真开心,“夜宵我请,算了不吃夜宵了,直接睡觉,明天早饭多吃点儿。”
“好。”墨蛇应了金銮鸟,然后转过头对叶良辰点点头,说道:“我们先撤了,你们尽兴。”
墨蛇撤了之后,休息区的人也都撤了,只留下苏文若一个人。苏文若一个人坐着无聊,就走过去问叶良辰,“要不要撤?”
红衣女子用手指抚着自己猩红的嘴唇,魅惑地说道:“要不要和我最后赌一把?我赢了,你今天晚上归我,你赢了,我今天晚上随你处置。”
“听起来是我吃亏。”叶良辰拍拍自己的肩膀,转过头对苏文若说:“给我捏捏,肩膀疼。”
等苏文若捏起来了,叶良辰才转过来对红衣女子说:“你赢了,听你的,我赢了,你走,这房间今天晚上归我。”
“靠。”苏文若小声抱怨一句,手上加了力度,直捏的叶良辰扯起嘴巴“哎呦哎呦”叫了两声。
红衣女子脸色有些不太好。
叶良辰浑然不觉,忽然又恍然大悟,对荷官说:“这房间包一晚上要多少钱?我赢了,我出包夜的钱。”
快活岛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荷官报了一个数,叶良辰点头,嘴里说道:“不贵,不贵。”
红衣女子的脸色只变了一下就恢复了,情场失意,赌场上能捞回来也不吃亏,她坐下,悠悠然地说道:“开始吧。”
“你先休息一下,看我的。”叶良辰捏了苏文若的屁股一下,流氓本性表现无疑。
苏文若对赌局的结果毫不在意,吴忧赢了,他们可以借着使用这房间的掩护做些别的,吴忧输了,也有办法搞定一个女人——无论她是人类还是吸血鬼,他们都不怕她。
叶良辰和红衣女子的赌局开始了,苏文若回到休息区吃水果,眼睛巡视房间一圈,找出了数个明的、暗的摄像头,监视盲区也随之算出来了。
不愧是房间,摄像头全方位覆盖,仅仅只有洗手间门口不到半个平米的盲区,按照安排给他们休息的别墅里的设置,洗手间内肯定也是布满了摄像头。
随着红衣女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苏文若开始在神识海中翻东西,吴忧要是真赢了,他得想办法把摄像头给整瘫痪了,他们是来找凤凰蛋的,不是来搞基的,就算形势所迫搞搞基,也不能让人白看了去啊。
苏文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孔雀去洗澡的时候他没告诉孔雀浴室里有摄像头,不知道孔雀介意不介意被看了啊……
“我赢了。”叶良辰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你——”红衣女子猛然站起来,凳子被她撞到在地上,她指着叶良辰的鼻子,“你——好样的。”
红衣女子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