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王爷,还有北戎王爷都商议妥当了?”
秦越应了一声,对于柳长妤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你的那封信我也收到了,那批人马不好降服,但我已命人围住岭东,不会叫他们踏出那地的。”
他的视线似乎要飞出屋外,直达宫城,“至于这燕京如何被攻破,我们还需要等一个恰好的时机。”
在未与敌手正面交手之前,秦越的一切行动都会倍加谨慎。
这堵上的一切,是他们的命。
以命相搏的赌局,无非是两种结局罢了。
他要选的,永远只会是赢的那一方。
“到时大军压入燕京城内,你跟在我身边便无后顾之忧。”秦越是这般打算的。
柳长妤却反问他,“可京中还有常山老郡王,与我母妃他们。若大军攻城,崇安帝以几人,你当真能做到视若无睹?”在这种时刻,她比任何人都来得要理智,柳长妤沉着思索后才开口说道:“秦越,我不能离开。先不说我这身子太过不便,我不能眼看着老郡王与我母妃留在京中受这一分
威胁的存在。”
对此,秦越沉默了,在他眼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柳长妤的安危,而后才是其他人的。
当然,常山老郡王与王妃,他一样不能不管不顾。“我留在燕京。”柳长妤双眸里充满了坚定,秦越能清晰的望见她眼底的执着与信任,“阿越,你只管前去保住我父王的性命,而后带兵攻入宫中。我留在这里安心养胎,我
知道你是担心我会受到危险。你放心,只要我察觉到一分苗头,我就让阿达护送我离开。这样行了吗?”
两人分头行动的话,她就不会拖累秦越的行程了,当然前提是她要能保住自己才行。
“长妤,我不答应!”秦越仍然态度坚决,不肯应下,他眸光里闪动着犹疑,“我,你不在我身边,我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
柳长妤拉了他手,放在自己肚上,“我和孩子都相信你,我信你会成大事,佑我平安。”
“长妤!”
秦越猛地拉她入了自己的怀抱,死死的将她抱住。将柳长妤留在燕京,那感觉就像是在他身上剁下了一块肉来,很不好受。
柳长妤窝在他怀里没有说话,他的大脑袋在她脸上磨蹭,嘴唇寻了半天才寻到了她的唇,一口覆上。
他动作着急极了,柳长妤已然明白,他是答应留她在燕京了。
她的腰被他手掌托起,柳长妤抬臂搂住了他的脖颈,两人的唇没有分离,彼此之间以这样的无声的方式,传递着情意。
这一次分别,又不知相见是何期了。
秦越此番回京,因身系大事,便只在京畿留了一日又踏上了征程,赶往林河城。
除却要保住汾阳王爷的性命之外,秦越去往林河城还为了一件事——
夺回常阳军的掌控权。
章晓的左膀右臂有两人,一个刘贤,一个王公公。
王公公自那日被打晕关在了秦府的杂草房后,便受了非人的虐待。这王公公是个软骨头,折磨了几回就扛不住了,叛了自己先前的主子,章晓。
只是他知道的信儿不多,更多的时候他的职责就是递话,因此就算他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秦越,秦越也没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还有一个刘贤,曾经秦越手下的副将,如今常阳军的统领。
秦越在意的是刘贤手里的兵力,他要阻止常阳军有攻入燕京的可能。那支军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有如何的威力他比任何都清楚。
在秦越攻入燕京之前,他要将章晓的两员亲信,先行斩落。
当然燕京他同样不能放松,毕竟燕京里有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柳长妤。
还有他们将近出世的孩子。
……
今日一大早上,谢开霁从宫中离开。自那日与谢首辅谈得崩裂之后,谢开霁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总是梦见血红血红的梦,梦里谢家夺了权,杀死了无数无辜之人,他望见太后得意的笑,也望见了自己父
亲一副心想事成的神色。
谢开霁不喜欢这个梦,非常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