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妤一回王府,便径直去了汾阳王府的书房,按常山老郡王吩咐将带到的书籍亲手呈交给了王爷。
这书她并不知晓为何物,但却猜到了此物于王爷很是重要。
王爷这时儿正在翻阅书本,被她这一动作扰得摸不着头脑的,忙不迭问她:“这是谁人送来的?为何物?”
“是常山老郡王托我送给父王您的。”柳长妤将书置于桌上,浅笑回道。
“常山老郡王?”汾阳王爷执起书,还未翻阅内容,只又问她:“你怎会遇上了老郡王?”
柳长妤稍作解释了一下:“就今日出府,碰巧遇到了老郡王,他认出了祈阳来,说是曾一直念着要将此书送与父王您,可终是忘了。之后便托我将此书带给您。”
“那老爷子有什么鬼把戏。”汾阳王爷低声琢磨,他随意翻了几页,可却不确定似得皱眉,复而又多翻了几页,顿而摆手道:“行了,东西送到了,祈阳,你就回去吧。”
说罢,他将这兵书朝桌面上一丢,自己则陷入缄默了。
他莫不是看花了眼,那老爷子竟然将此书送了过来?
王爷心中万般疑惑,他不信老爷子能割舍的了这宝贝。
稍过片刻,王爷又再度拾起这书,翻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就是那本书无疑。
这就更令他费解了。如若他记忆没出现偏差的话,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他与老郡王二人争执了两天两夜,二人谁都想得到此书,可偏偏谁都不愿让步。直到最后二人达成一致,一
人得了这书的一半,并保证往后不得向另一人讨要。
原本他还不情不愿的,日子过得久了,也记不大清了。
这书当年二人皆爱得不行,据说老郡王晚上都要枕在头枕下才睡得着,就是这般一件的宝贝,可如今竟被老郡王将此书给送了过来。
这不像是老爷子的风格。
王爷又左右琢磨了下,他总感觉老爷子是有意要讨好他呢?这念头一出,立刻便被他打消了。
常山老爷子会有事要讨好他?这绝对像是开了一通好大的玩笑。
王爷自顾自摇头笑罢,执起书本摆于书架之下,仔细瞧看未出大碍,便就此妥善保管起来。
这几日燕京里头最倒霉的莫过于武乡伯一家子。先是两位秦小姐领命入宫,呈交两人所抄写的纸张,然而二人却遭了太皇太后一番训斥。
太皇太后直指两人心不诚,抄写的纸张之中至少有大半不是本人所写,之后便命向梅,向萍杖秦大小姐,秦二小姐手二十下。
待罚完了,秦家两位小姐的手心已红肿的老高,五指连卷起的力道都无了。
而另一方同样的,武乡伯也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魏氏忌日那天,秦越与常山老郡王前去祭拜,便当这时,武乡伯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作势要扑去魏氏的坟前。
魏氏死去已有十三年,武乡伯从未来祭拜过魏氏一次,然这一回却是不知他脑子哪里出了问题,非嚷嚷着说与魏氏夫妻一场,要亲自到坟前祭拜。
秦越命侍卫将其拦下,然武乡伯执意不肯离去,甚至口中还高喊着:“阿越,为父与你乃是亲生父子,你为何如此心狠,连我想见你娘一面,你都不肯?”
老郡王实在憋不住先就斥道:“亲生父子个屁!若非当年平华仅嫁过你一人,本王还真要怀疑阿越的父子另有其人了。”
魏平华,是魏氏的本名。
老郡王脸色涨的通红,当场大骂道:“滚回你武乡伯府去,平华不是你能见的!”老郡王今生最后悔之事,便是允了魏氏下嫁武乡伯府。
“岳丈,当年平华之死……”
武乡伯低声下气地说着,这话还未说完,他便得了老郡王飞起的踹来一脚。
“别喊本王岳丈,本王不是你岳丈!”
老郡王飞踹过去,武乡伯便就倒地不起。约莫过了一刻,武乡伯从地上爬起,捂住自己胸口,幽幽道:“可平华,我还未见到。”
见武乡伯死心不改,老郡王又给了他一脚,他气得面色发白,“平华不是你能喊的!本王既叫你滚,你就立刻滚!”
武乡伯被连踹了两脚,疼得嗷嗷直叫。老郡王那飞起的两脚可不是盖得,当年老郡王便因一双铁腿出名,即便上了年纪,那腿力仍大得惊人。
正好老郡王此时心中怒气无处可撒,就差没把武乡伯给踢废了。
“来人,请武乡伯离开!”
秦越冷眼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沉声吩咐道。他不但未留眼神给武乡伯,连一丝一毫的情面都未留给武乡伯。
“阿越……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