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挡道路,会被撞到!”
“诶,你,是你,就是你,小心莫要踩到我家的梨子!”
柳长妤回身看去,是街旁的民众警示着站在中央的人群,而人群中更多的人正推推嚷嚷向两旁躲闪。
路中央有一人正飞速驾着马匹穿越街道,他策马飞奔,避开了路上所遇到的阻碍。
柳长妤不免感叹,这人驭马的技术可真好。若换作她,不知撞倒了多少人与摊子了。
这样熟练的驭马术,她上辈子只亲眼所见一人有。
只有秦越。
再一睁大眼,马儿愈发离得近了,马上男子的样貌清晰可辨。这样英朗,拥有如铮铮铁骨一般的气势之人,除却秦越,还会有谁?
他的容颜早已刻入了她的骨髓,再难忘却。
柳长妤手心已不知何时湿了一片,她嘴唇翕翕,半晌过后也未发出声来。她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地难以出声。
“这人是谁啊?竟然在街上如此猖狂。”
柳盼舒抱怨了一句,换来了柳长妤一记冷眼,以及冷声:“有大人奉圣旨领命,事关重大时无需顾及其他。中和街本便是入宫主路,这位大人未撞到任何人,便算不得半点猖狂。”
“可那位女子不是被撞倒了?”不知为何,柳盼舒有意想打柳长妤的脸,这样的感觉她很喜欢。
柳长妤挑了挑眉。柳盼舒说的是那位姑娘,是当秦越策马而来时所受了惊的,她向后退了一步跌倒在了地上。
“你没见他驾马避开了吗?”
“这位大人与他所骑的马性子一般,太过猖狂烈野。”
柳盼舒不以为然,她对秦越完全没什么好感:“身为男子,就该做出一派谦和与文质彬彬来。”
柳长妤不再搭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几步路。她迎面而对那人,凤眼骤然明媚如骄阳,如花的唇瓣微微翘起。
“秦大人。”
少女遥遥地轻唤悠扬,在风中传递于其人。
几乎是在她开口出声的同一时间,马儿长长嘶鸣了一声,前驱抬起了有力的双蹄。秦越驾着马儿停在了柳长妤的身前。
“郡主。”
因他高坐在马上,比柳长妤高了太多,在她仰视之时,秦越的面庞被阳光渡上一层金辉。让那本就英姿蓬发的面容,更多了几股有型。
“秦大人今日可是出差事?”
“嗯。”
秦越突然俯下了身子靠近了她,柳长妤差点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心跳登时慌乱不成章。可反应过来后发现是自己看差了,他俯身是为了抚着马儿的鬓毛,一下一下安抚着它。
他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因那手臂处的衣衫还算紧贴着他的肌肤,将肌理的形状也一并显现了出来。
很有力呀。柳长妤似想到了什么,脸颊有些生热。
“这马的性子很烈吗?”
“你说银月?”
秦越侧过头,这下双眼与柳长妤对上。这张她上辈子到死都念着的脸,此刻活生生地近在自己眼前,伸手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