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宫外,紫遗园内,奇石罗布,佳木葱茏,洛子扬等三人驱步并行于无鹅卵石路,一路无语。
叶良心中排斥落长情的出现,如今只能默默地等着洛子扬告诉他缘由,叶长箐虽随着二人的步伐,思绪却不知何时就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洛子扬则只顾着走路。三个人你不言我不语地走过了桑池,最后是叶良轻咳了两声,洛子扬才缓缓道。
“延国和我们正式开战,而曌山是关键之处。所以我才会把这么艰难的任务托付于你。至于御寒的办法,我想对于长情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平和的语气打碎了叶良和叶长箐之间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氛,叶良将他的目光从洛子扬身边的小公子身上慢慢转向洛子扬上。
“至寒之处必有至热之物与之相抗,曌山自然也难逃这大自然法则,对于这点,你大可放心的托付于我。”
叶长箐听到洛子扬说起自己,想着叶良第一次见她,难免对她不太了解,就赶紧解释洛子扬的话。
银莲在世时,时常带叶长箐四处游历,曌山上有些什么人,什么东西,哪些东西可以碰,哪些东西不可以碰,她都清楚。
由于叶长箐心中念着叶蔷之的情分,在叶良面前就表现的极为谦恭,态度诚恳的连洛子扬都起了鸡皮疙瘩。于私,叶良确实是一个好哥哥,于公,叶良的确是个好将军,叶长箐期盼着她能得到这个大哥的认可,然而事实却并不能尽人意。
叶良一开口就将他内心的顾虑道出,“落长情的大名就算是我这等军旅之人也有所耳闻,只是突然间要让我这久经战场之人与一个江湖人为伍,倒是让我有些许不惯呀!”叶良骁勇善战,身材也比普通男子要魁梧强壮,两人站在一起,叶长箐就显得矮小瘦弱。
虽然心中对叶良存着几分敬佩,但叶长箐也是一个傲骨之人,一听叶良这话是在嫌弃她是个江湖人,心里略有不快。
“叶大将军,你这久经沙场,还怕我这江湖小辈坏你大事不成。我倒是想知道将军心中江湖人是何做派?”敢做敢为一向是叶长箐的专长,心有不满为何要憋在心中,何不把那些一股脑吐个干净好让自己心情愉悦。
“江湖人行事无拘无束,不受法理框架所束缚,然而行军打仗,军令如山,军纪如铁,岂能随意践踏。更何况,军中官职都是用军功换得,军功有大有小,将士拼死就为了一点军功,让一个从未打过战的人当将军,谁能服气?”
叶良斜眼看来看叶长箐,似乎对叶长箐的体质深表堪忧。叶长箐不屑地回了叶良一眼,冷冷道。
“叶府乃百年将府,人才辈出,帝王垂青。叶良叶大将军更是青出于蓝,文韬武略,慧眼识才,一直想能有机会见上一面定是人生一大幸事。如今看来传言终究只是谬论,将军无德无才无眼无……”不服气,不服气,很不服气,以貌取人,这个叶良太让叶长箐失望了。
急眼了,急眼了,叶良像是被惹急的兔子,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叶长箐的手,气的连话都说不全,“你这小娃还跟我说……”
“叶兄,不可动手。”
“看看,子扬都叫你放手了,抓这么紧干嘛!好像我很想当你下属似的。”叶长箐听见子扬在帮她说话,瞬间底气就足了,抬头挺胸,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叶良。
“长情,不许胡闹。”洛子扬又道,叶长箐败下阵来。
“子扬,究竟为何,你会这么心急的想拿下曌山?”
“良兄,你怎么就不问我为何如此相信,你们俩可以为我攻下曌山呢?既然我知道你现在可以做到,曌山又是一统天下所必须拿下的城池,我在此时此刻提出,又怎奇怪。洛国等着这个时刻等了百年,如今进攻,又如何称得上心急?”洛子扬道。
“一旦进攻,那就意味着僵持百年的平静就要从此打破,我们和延国将很难再维系现如今的状况了。”听着叶良与洛子扬的对话,长箐也把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
“延国的野心较之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长侯国归顺于我国,延国对洛国就更加虎视眈眈!再加上曌山的机关已到了千年之限,这是最好的时机了。”曌山山中奇花异草繁多,又地处洛、延、常侯三国边界,地理位置敏感,所以一直是中原争夺的对象。曌山的归属问题之所以一直处于僵持的状态就是因为山上的机关,威力无比,所以不管是延国还是洛国都只敢观望。然而正是这早在延国,洛国出现之前就存在的繁多冗杂的机关工程,才让人清楚,曌山并不只是表面的那么简单,它所隐藏的秘密也就只有等到它被俘获的那天,才有可能被知晓。
“没有机关庇佑的曌山就如同断了四肢的猛虎,再如何顽强也只能束手就擒。那样,曌山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叶良道。
“对,所以我们必须要快,我要的就是曌山的秘密。”
“曌山的秘密关乎的是大陆的五奇,子扬,你是想要得到永生吗?”
“五奇能否带来永生至今都没有人能够证实,但是我知道,它们一定是天下一统的必备条件。”
“它们怎么会与权力挂钩?”叶长箐不解,大陆上有五奇,它们分别是洛国的竹玉、长侯国的墨痕、炼神朝的蛇炼、延国的无物和琉火国的紫金炎。竹玉在叶长箐的身上,那是她母妃留下给她的,它不过是一块通体剔透的玉石,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而常侯国的墨痕实际上就是一把短剑;炼神朝的蛇炼每一个神女都有一只,神女宫里的神女可不是一个两个那么少;紫金炎则是一个保留着上古火种的丹炉;至于无物嘛,至今还神神秘秘的无人知晓,也许就如它的名字一般,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这些牛嘴不对马尾的东西,就算再独特也与天下一统没有什么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