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穿的。”他脸色极度平静,“我不知道你将我和他记混了,我只认为你分不清尺码。”
我胸口憋得难受,“我没记混,而是——”
“而是从没上心过。”他打断我,我再讲不出一个字。
何江这时走到他旁边,俯下身,“冯董,我通知了阑城当地警方。”
冯斯乾吸烟的动作一顿,“谁允许你私自做主。”
何江低下头,“我看到您同他周旋,以为您是故意拖延,我才联络阑城。”
“何江。”冯斯乾对准天花板裂开的墙缝,吹出一缕烟雾,“看来我留不得你了。”
他不吭声。
冯斯乾捻了捻指腹的残灰,“一星期之内,你向董事局递交辞呈。”
何江望向他,“冯董,周德元那头尘埃落定,我会请辞。万一后面有任何差池,我能替您承担一部分。”
“不必。”冯斯乾一锤定音,“我不喜欢不可掌控的下级。”
何江腮骨鼓了鼓,“是。”随即退出客厅。
冯斯乾熄灭了烟头,他坐在那,整个人释放的味道越发清冷。
半小时后,阑城的便衣抵达,冯斯乾起身接待他们。
年长的男人出示工作证,“冯董,您的秘书举报,江城在逃人员林宗易藏匿于光明小区。”
冯斯乾若有所思回忆着,“我秘书的确说有一个男人相似他,我没见到。”
对方四下张望,“您的秘书呢?”
冯斯乾侧身,邀请他们进屋,“公司发生事故,需要他紧急赶回处理。”
年轻的男人不满,“我们找他求证。”
冯斯乾不露声色踩住一块带血的纱布,“我秘书怀疑而已,情报是否属实,其实保证不了。”
年长的男人打量我,“这位是您的夫人吗。”
冯斯乾笑了一声,“我太太在江城。”
老总普遍伴随一些风流韵事,男人很识趣,不再多问,“这应该不是您的房子。”
冯斯乾面不改色,“我司机的家。”
男人视线定格在瓷砖上的血迹,以及窗框遗留的一枚弹孔,“司机方便露面吗。”
冯斯乾回答,“不方便。”
男人观察他,“您受伤了?”
我立马接茬,“他没有受伤,是我的血。”我摊开掌心,“玻璃碴割破的。”
男人蹙眉,“似乎深浅与浓稠度不一样。”
我心虚得冒汗,地上是林宗易的血,血色比较深。
冯斯乾镇定自若,“血液接触空气与灰尘会氧化凝固,外界温度也影响颜色变化。”
男人看向冯斯乾,“您是——”
他姿态从容,完全看不出半分紧张,“我仅仅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