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言不发走进卧室,孟绮云在原地说,“其实你爱的只是你自己。你不愿违背道德当情人,要顺理成章的名分,可我爱斯乾,我愿意被世俗唾骂,就算人言可畏将我打入地狱,我也无悔。”
我关门的手一顿,与她四目相视,“我的家庭毁于小三,所以光明正大爱一个男人是我的底线。你母亲一辈子是情人,你麻木了,你当然不介意重复她的人生。”
孟绮云盯着我,“斯乾和底线,哪一样更重要。”
我想了很久,“底线。”
她难以置信,“斯乾那样优秀的男人,不值得你委屈自己当情人吗?”
我回答,“值得。但偷情会腻的,他腻了之后我的下场呢。当年他董事长的身份都是冯太太的娘家给予,我押注一个男人短暂的肉体欲望,去较量道德与法律,输了谁搭救我呢?孟小姐,周家给你撑腰,你跳悬崖,底下有人垫背,我走错路要自己付出代价。再优秀的男人,再浓烈的爱情,我照样能放弃,向现实妥协。”
孟绮云愣住,我微笑戳穿,“孟小姐,我知道你故意探我口风,你希望我做情人,或者容纳你做情人。”
她咬着嘴唇,“可以吗?”
我反问,“你更希望哪一种呢。”
她不敢直面我,“我希望你做情人,我会善待冯冬。”
我噗嗤笑,“斯乾提过娶你吗。”
她点头,“我问他会娶我吗,他没说不。”
我挑眉,“那他答应了吗。”
孟绮云不解,“他没拒绝,不就是默认吗。”
我笑得更厉害,“孟小姐,你的存在令我恐慌过,我明白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愧疚和怜悯,是另一个女人最大的劲敌,不过我不畏惧你,你爱得太彻底,男人会轻视疲惫,成年男女的感情游戏,你根本赢不了。”
孟绮云还是不甘心,她叫住我,“为什么自私的坏女人得到男人的爱,而不计回报的傻女人,却无法虏获男人的心呢。”
我思索了一秒,“也许是男人的征服欲作祟。他们喜欢温顺的女人,可缺乏挑战性,白开水的滋味永远不会变,有什么惊喜可言呢?他们不喜欢野性难驯,又像毒瘾欲罢不能,因为调出的鸡尾酒滋味永远是新奇的。”
我说完不再理会她,回屋看杂志。
没过多久,何江上楼,在走廊叩门,“周德元逼迫冯董娶孟小姐,冯董现在进退两难。”
我躺着,晃悠两只圆润的脚丫,“他自己招来的风流债,自己收场啊。”
何江推开一道门缝,“韩小姐,冯董让您想个招。”
我找茬,“让?”
何江哭笑不得,“是求,求您想个招。”
我翻了个身,屁股朝门,“有好处吗。”
“你想要什么好处。”
突然变了声,我回过头,冯斯乾站在门口,神色喜怒不明。
我坐起,直截了当和他谈判,“我帮你摆平周德元,你拿什么交易啊?”
“你还谈交易。”他注视着我,“我不肯娶她,是为了哪个没良心的女人。”
我又躺下,“那倒不必,我不在乎这些,反正我不嫁你。”
我一向爱作妖,冯斯乾也习惯了,他闭上眼平复片刻,“你开条件。”
我吮吸着食指,试探说,“你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