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绑在行刑架上,通讯器就掉在脚边,几分钟前,通讯器的屏幕上还在疯狂弹消息,可现在,它就安静地放在哪儿,没有一点动静。
荆伦眼底有一丝阴霾闪过,紧接着,他又抬起头嗤笑:“想用三言两语就糊弄过那群人……你以为他们都是傻子?怎么可能有特效药,哈哈哈哈哈……”
“江誉,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S区最终还是会落到我手上,”他摇摇头,以一种年长者的姿态微笑,“你究竟在挣扎什么呢?”
荆伦的脸隐藏在暗处,像埋伏在阴沟里的老鼠。他屏起呼吸,静静地听着窗外的动静,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嘲讽与癫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荆伦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变得从容。即便被绑在行刑架上,他也没漏出半点落魄来,反而悠闲地数着数,像是在等待着一个时机一样。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预想中的场面迟迟没有来临,荆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刚刚还从容不迫的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疯狂挣动着绳子,企图靠近窗边,听一听外边的动静。
可他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于是,他只能放弃挣扎,死死地盯着通讯器,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他在等一个消息,一个由他心腹发来的好消息。
对方没让他等太久。
十分钟后,他看见通讯器的屏幕闪了一下,一条消息跃入了他的眼帘。
只一眼,他目眦欲裂——
“你输了。”
——
察觉到边庐来了,江誉掀起眼皮,将不属于他的通讯器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八成作战员已经注射了特效药,还有两成没被感染。这八成里面,大部分作战员一周就能恢复正常,还有一部分受污染程度较深,需要进一步观察。”
江誉听后,淡淡地点了点头:“污染源都处理干净了么?”
“差不多吧,”边庐耸了耸肩,视线往下瞥了眼,“没想到这次被污染的人这么多,大大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估,你这回可真是大出血喽!”
闻言,江誉垂下眼,解开袖口,遮住手臂上的针孔。
“我之前真没想到,你的血居然可以免疫寄生种。”边庐啧啧称奇,“到底是为什么呢?是不是跟你那个小男朋友有关?”
江誉听闻,没有否认。不仅没有否认,他还淡淡地“嗯”了一声。
其实,本该用于研制特效药的,是黎珀的血。江誉之前就发现,黎珀的血或许受到了之前实验的影响,从而变得“百毒不侵”。以他的血为原料做出的试剂,既能救人,也能杀人,全凭研究者心意。
至于为什么江誉也可以……他想,应该是因为永久标记。
因为标记,将两个人亲密地融合在一起,从此,他们变成了不可分割的整体。
“啧。”边庐被酸到了。他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江誉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哎哎哎,你要去干啥?你刚抽了那么多血,得先静养至少半个小时!”
回应他的是一道重重地关门声。
“……”
白楼外。
一排又一排的作战员秩序井然地站在白楼前面的广场上,他们的背挺得很直,仿佛这次事故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每个人的手臂上都贴着一块纱布,纱布底下盖着一个针孔,是刚刚注射特效药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