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时分,阳光明媚。
正午时节,一场骤雨之后,天边有彩虹缤纷。
元曜站在缥缈阁门口,遥看天边的彩虹。
白姬和离奴看见彩虹之后,兴奋地欢呼一声,一起飞跑去二楼的仓库,在里面翻找东西。
元曜隐隐约约听他们兴高采烈地说什么“七彩酒”,“虹之酿”,“乾坤葫芦”。
不一会儿,黑猫背着一个大酒葫芦从里间卷出来,它顾不得跟元曜说话,一溜烟儿从元曜眼底飞跑出门了。
元曜正心中疑惑,白姬从里间袅袅走出来。
“白姬,离奴老弟匆匆忙忙地去哪儿了?”
白姬笑道:“它去彩虹下找琼酿了。立秋时分,若有彩虹出现,其下必有不属于人间的美酒琼酿。非人们叫彩虹下出现的美酒为七彩酒,或虹之酿。去晚了,可就没有了呢。”
元曜吃惊得张大了嘴。
白姬笑道:“虹之酿是世间难得的美酒,如果离奴能取到,轩之就有口福了。”
元曜不由得有点馋了,在心中祈祷离奴能取到一些。
白姬、元曜正闲聊着,一个提着青竹鸟笼的书生走进了缥缈阁。
正是贺远。
白姬望了一眼贺远,又看了一眼蜷眠在鸟笼中的小小,笑了。
“贺公子,看来你是做出选择了。”
贺远神色悲伤。
“虽然舍不得小小,可我不能太自私,我得替她着想。只有化作花灵,小小才能活下去。小小肯定想活下去。爱一个人,就应该给予她想要的,而不是自私地囚禁她,搓磨她的生命,来感动自己,成全自己。将来她忘了我,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记得她,记得这段快乐的时光就行了。”
元曜不由得感动,道:“进贤,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
贺远对元曜笑了笑,道:“轩之,我真的舍不得小小,可是缘分已尽,也只能如此了。”
元曜叹了一口气,心中悲伤。
贺远又道:“白姬,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白姬道:“但说无妨。”
贺远道:“我想送小小最后一程,我想看着她化作花灵。”
白姬道:“可以。轩之,贺公子,我们现在就去燃犀楼吧。”
韦府,燃犀楼。
韦彦午睡醒来,正在无聊。
轩窗边,大水缸里,鬼手莲早已枯黄如死,只剩半朵枯莲,一截残杆,几片干叶。
韦彦一边喝茶,一边对着枯死的鬼手莲长吁短叹。
南风上来禀报,说白姬、元曜送花魄来了,正在楼下等候。
韦彦急忙让南风请上来。
白姬、元曜、贺远跟着南风上来了。
韦彦看见白姬、元曜带来一个满脸悲伤,提着鸟笼的陌生书生,不由得一愣。
白姬一路走来,十分乏热,她毫不见外地坐下,拿了韦彦的凉茶喝了起来。
“虽说已经立秋了,还下了一场秋雨,可是一路走来,还是好热呀。”
白姬不开口,元曜只好居中将韦彦、贺远互相介绍了一番,他只说贺远是他昔年同窗,无意中拾到了花魄,特意来归还。
韦彦、贺远见礼之后,韦彦向自顾自坐着喝茶的白姬抱怨道:“白姬,你再不送来花魄,我都打算把鬼手莲扔了,它都已经枯死了。”
白姬笑道:“我这不是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