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以凰目光落在那精致酒壶上,略有复杂之色:“匈奴国不是从不肯上贡我朝吗?”
皇帝扬眉大笑:“自从上次战败过后,匈奴国月月上贡美酒佳人,对我朝乖顺至极!”
见父皇自满神态,祁以凰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迟疑许久,她还是忍不住劝道:“匈奴国狡诈,如今对我国上贡,看似求和,或许暗中则已经蓄势待发,只等卷土重来,父皇莫要轻信于他们,该时刻保持警惕。”
如果能让父皇及时清醒过来,可能亡国悲剧还能有挽回之地。
然而这话,换来的却是皇帝的勃然大怒。
“放肆!匈奴如今已被我朝打服,哪还有胆子重来?”
皇帝挥手打掉了那壶鹿头酒,怒声训斥:“你这般说辞,说到底就是想给叶楚尧重新寻回军权!以凰,你嫁给那叶楚尧才多久,现如今就开始吃里扒外了不成?”
“儿臣不敢!”
祁以凰当即跪下请罪,心中却莫名一片悲凉。
待出了宫。
祁以凰拿着特赦令先去栖音楼将叶纤念赎身。
回到公主府,祁以凰才命人安置好叶纤念,叶楚尧便回来了。
公主为驸马求职反被陛下怒训之事如今已传遍了盛京,亦传进了他耳中。
叶楚尧拧起眉头,冷淡警告:“匈奴之事,公主日后莫要再向陛下多提了,不过是多余之举。”
她好心劝诫,父皇不听,现下就连叶楚尧也嫌她多事。
祁以凰心头涌出无尽的委屈与酸楚。
见她不言,叶楚尧也不想多说,转身踏出屋子。
叶楚尧这一去。
便是直到亥时也未曾归屋。
祁以凰心有不安,便披上外衣起身去寻他。
夜深漆黑一片。
独叶纤念的院子还亮着烛光,院门半开,叶纤念手提一盏灯笼正送叶楚尧出门。
祁以凰踏步过去,正要喊人。
却见叶纤念忽地松开了灯笼。
摇曳烛火落地。
祁以凰就见她踮起脚尖,攀着叶楚尧肩膀亲上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