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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恨几乎将我撕成了两半，只要一剑下去，我与付青珩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归于尘土。

我将剑尖对准了付青珩的心脏。

他仍旧笑着望向我。

就好像，他在等待着我对他的最终审判。

他说:“全天下能取我性命者，唯有锦意一人。”

我将剑一寸寸推进付青珩的胸膛。

鲜血溅了我满身，付青珩迎着剑，抱住了我。

他的血沾满了我的衣襟，身躯微微颤抖着，应当很痛。

付青珩将唇贴在我的耳畔，声音沙哑，“锦意，你终于杀了我。我的这条命，本就是你的。如今被你取走，又有何妨？”

他的鼻息渐渐弱了下去，“我明了，我们之间，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而我拖着这样卑贱的残破身躯，也没有再勉强活着的必要。”

最后，他说:“锦意，抱歉。”

“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

被捅穿心脏的人是他。

可是痛彻心扉的人，是我。

一切爱与恨，都被我亲手了结。

我亲手杀了我的仇人，和我的爱人。

可是要背负着过往痛苦活下去的，仅有我一人。

我摇晃着付青珩瘫软的身躯，声嘶力竭，“付青珩，你个混蛋，你说话啊！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地引导我杀了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背负一切？”

凭什么你可以就这样死去？

凭什么痛苦活着的人是我？

无论我再怎么追问，付青珩都不会回答我了。

他已经死了。

被我亲手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