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打鼓般的嘀咕。
苏填因拿着钥匙出门接水,他总殚精竭虑的,宿舍全封闭,没什么可能有风,但他总还是担心门会被刮上。
有一回就是这样的,出去买饭没带钥匙,走到半路了想到自己没带钥匙,但又记得自己并没有把门关严实,于是就没啥负担的继续去买午饭。
回来的时候看着紧扣的大门欲哭无泪,他知道舍友都不在,有的时候就算舍友在他也害怕敲门,总感觉很冒昧似的。
那回没带钥匙他也是个犟种,没有去找宿管开门,尽管宿管阿姨很友好,甚至对苏填因更友好。他也没有去宿舍群滴滴舍友,就一个人抱着打包的饭在门口蹲着吃完了。
李昀河回来时看到他窝在宿舍门口很惊讶,询问他等了多久。
苏填因等了有四十分钟,那时候还不太冷,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他也不想让别人误解,就说自己没等多久。
宿舍门很不好开,总要用脚推一下才行。
李昀河踢了一脚门,“那就好,你下次没带就及时说,多等一会儿都受苦,多冷啊。”
热水器蹦出来的几滴热水弹在他脸上,这才叫他的思绪终止。
苏填因把热水开关关好,扣上盖子,盯着地面上的脚印看了一分钟。
深呼了一口气,像下定决心一样,他给程恩骄发了条消息。
因芝:【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邀请你在圣诞节一起去观看航天给的礼物呢?】
“我不知道你他妈的到底要我怎么样。”程恩骄的语气充满淡漠。
这是在一个私人包间,魏则丽也不怕丢人了,怒拍着桌子,“什么怎么样!我把你供养那么大!小的侍候老的!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人正常时间久了,恐怕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了,一旦发疯就不像个人了。
程恩骄没吱声,从桌子上随手拿了一包烟撕开,拿了一根点上,这烟不是他抽的牌子。
他一般抽烟挑固定的牌子,不然第一步就会被呛,这会儿立马就咳嗽上了。
魏则丽的眼妆晕开,像老鼠终于抓到了猫的尾巴一样,一手撂下另一手狠狠地指着他,“对!你就是这样的不听话!要不说你永远在把你自己往死的道路上逼迫,你爸妈说点什么你都不愿意,让你做点什么,你也不愿意,是什么伤天害理罔顾法律的事情吗?”
程恩骄瞥了她一眼,把嘴里的烟吐掉,没接她这一番声嘶力竭的话。
“早知道这样。”气氛陡然沉默安静,女人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受她控制,语气也无所顾忌,“我就应该让那条黑狗咬死你。”
桌子被掀开,地上铺满了七零八碎的东西。
因为桌子玻璃厚,而且地上铺的有地毯,所以安然无恙。
程恩骄收回脚,下意识的挺直腰板,“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愿意的事情,谁都强迫不了我。我愿意的事情,我怎么着也给办到。”
他说完不再搭理魏则丽,走出包厢前随手把地上掉落的烟扔到垃圾桶里,转身离开了。
刚出门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想必也是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抱歉。”程恩骄说,“收拾的话如果需要服务费,”他挑了挑眉,“找里面那位女士。”
心情不好,他掏出手机准备叫成少天出来喝酒。
成少天做贼似的,“干啥啊,这个点正忙呢。”
“别废话,”程恩骄叫了辆车,也不管司机乐不乐意,直接打开车窗自己点了烟抽上了,“翘班出来陪我喝酒,就现在。”
“行行行。”成少天嘟囔,“我服了你祖宗,我出来,你发地址给我。”
心情不好,看到苏填因的微信程恩骄随意一瞥,只留意了两条消息时间隔得还比较久。
对方大概是想邀请自己去什么地方的。
程恩骄:【不去。】
成少天从公司走过来的,领带还焊在他脖子上。
程恩骄把烟灭了,撇了眼他脖子,看着总感觉不爽,脑袋思维发散联想到魏则丽,心情更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