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愣了愣,重重地点了头。
此事于洛氏而言是福是祸,暂不得而知。
沈桑宁只知道,有了裴如衍的准话,到底是安心不少,这件事到这儿也算结束了。
“上马。”
裴如衍刚发话,不等她反应,就一把将她抱上马背,拥入怀里。
他又忍不住在她耳旁叮嘱,“下回出门必须带护卫。”
她点头,“嗯。”
后方不远不近地跟着一队护卫,两人驾着马入了街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都没有特别亲昵的举动,同乘一骑已算是最大尺度。
下一刻,前方百姓突然退避两旁,疏散出了一条宽阔的路。
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这对小夫妻让的路。
沈桑宁耸起肩,眺望远处,只见钦差的队伍正迎面而来,后头拉着囚车,和几车木箱。
百姓们拍手叫好,“这无恶不作的贪官,抓了正好!”
“看见后面的几驾马车了吗,全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啊。”
“我大伯的小舅子的表弟在牢里做狱卒的,说这贪官还贪了修堤坝水路的银子呢!那扬州若遭遇水灾,全都得玩完!”
“这话可不兴乱说,我看扬州挺好的,也没泛洪灾啊。”
百姓们的言语落入沈桑宁耳中,她赫然想起前世扬州的那场浩劫。
身下的马儿动了动,裴如衍主动调转避让。
待钦差回京的队伍离去,百姓们疏散开,沈桑宁才主动问道:“你当日参与抄家,是否知晓,这个狗官当真贪了扬州河道的公款?”
身后人挺直腰背,胸膛任由她脑袋靠着,声音在她后脑勺上方响起——
“你怎么感兴趣?”
他虽没有暧昧动作,可握着缰绳的手肘,每每都擦过她的腰际,又好似是无意之举。
“痒……”沈桑宁忍不住躲了躲,侧过头,仰视着男人的下巴。
而后缓缓道来,“扬州是长江尾闾,贪官贪了河道公款,倘若连绵雨季,只怕会给百姓带来灾祸。”
按照前世的时间,再有几个月,就会遭遇洪灾,全城半数的百姓因此流离失所,伤亡惨重,浮尸遍野。
这一世抓到了贪官,提早得知堤坝问题,应该就能救下几万百姓了吧?
她忧思地想着,裴如衍忽然低头,与她对视。
他唇角微扬,“扬州乃河务、盐务、漕运三政要地,陛下重视,会有妥善处理的。”
沈桑宁听闻,安下心。
*
别院。
裴彻不仅脖子疼,头也疼,回忆了会儿才想起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