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收到了紧急报告,一个用剑的金发少女袭击我们布置在基督山伯爵府外的眼线……那除了你之外还能是谁呢?”夏洛特也一改刚才的嬉笑和戏谑,转而变得严肃了起来,“话说回来,你下手还真是狠啊……虽然我从小就知道你剑术了得,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厉害……”
“果然是你们保王党的人。”夏露一听顿时就来劲了,“你们居然胆敢在朝廷重臣的家门之外布置盯梢,究竟有什么图谋?”
“就算有什么图谋,我也不会在这里告诉你吧?”夏洛特不紧不慢地顶了一句,“再说了,基督山伯爵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死对头,多年来和我们积累了不知道多少血债,我们就算想要对他做什么,又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我们……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啊?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保王党的中坚了吗?”夏露忍不住心中的焦躁,打断了夏洛特的话,“你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他们怎么可能把你当回事?你为波旁王家出生入死,又能够换到他们呢?假设你真的死于王事,我敢保证,那个路易十九或者什么尚博尔伯爵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没错,我确实是一个小姑娘,但我可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姑娘”夏洛特的眼睛里,也闪现出了一丝骄傲,“在你眼里,恐怕我一直是那个仰人鼻息的穷亲戚,但你别忘了,我是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女儿!我们才是特雷维尔家族的本支,而且我们家是王家最倚重的重臣……我当然可以自称代表王党,有什么问题吗?”
1830年的动乱,和与之相伴的一系列政治变乱,让波拿巴家族重登帝位,也让波旁王室不得不被迫流亡,在这个“朝代交替”的特殊时期当中,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毫不意外的,一大批效忠于王家的旧贵族,要么被迫跟着王家流亡,要么就经受了帝国的政治清洗,丢掉了公职或者贵族院议员的席位,比如夏洛特的亲爷爷特雷维尔公爵就是其中之一,他就选择了跟随国王一家流亡。
而反过来说,自然也有一大批家族跟着皇帝陛下“鸡犬升天”夏露的爷爷特雷维尔侯爵,自然就属于其中之一。
在被迫离开法国没多久,当时波旁王室的族长,前国王查理十世陛下客死异乡,然后他的儿子、前王太子路易被王党的拥护者们当成了法兰西新的“正统国王”,号路易十九。
不过,这位路易王太子出了名的平庸无能,再加现在年事已高,所以他基本已经不再管王党的事了,波旁家族的支持者们,逐渐把目光转移到了他的继承人、1820年出生的侄子、现年24岁的尚博尔伯爵亨利的身。
年纪轻轻的亨利,果然也有着与年轻相匹配的激情活力,他接手王党事业之后,曾经一度低潮的保王党似乎又重新活跃了起来,并且借着法兰西帝国暂时陷入经济危机的机会,开始试图发动暴乱,来打击帝国的威信和统治基础,进而推翻帝国的统治。
而围绕在他身边的王党分子们,也随之重新活跃了起来,开始努力帮助血气方刚的王子,试图完成他们反攻倒算、“日月重开波旁天”的大业。
特雷维尔公爵虽然有个铁杆波拿巴党的弟弟,但是他本人对王家的忠心,可谓是“日月可鉴”,在波旁复辟王朝时期,他尽忠职守效力于王室,当过内阁大臣而在1830年的动乱当中,他也为保卫王室拼尽了全力,差点死在了暴乱分子的围攻当中。
所谓“疾风知劲草”,在他追随王室流亡之后,王室也对特雷维尔公爵给予了极大的信任。而几代人忠心王事的特雷维尔公爵及其儿孙们,现在自然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保王党的中坚力量。
在表面特雷维尔公爵兄弟两个简直水火不容,但是,在私下里,他们却依旧怀有和年少时同样浓厚的兄弟情谊,他们之所以选择站在两边,无非也只是为了“两面下注”,尽量确保家族在动荡的时代里面尽可能长盛不衰而已。
兄弟两个的图谋,不可能对爱丽丝和夏露透露,不过爱丽丝是何等样人,她在这么多年的观察当中,也早就发现了些许的端倪。
不过,爱丽丝在宫廷沉浮多年,也深知“看破不说破”的道理,既然现在她和特雷维尔家族维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甚至本人还挂着“德特雷维尔夫人”的头衔,她也没有必要去拆穿特雷维尔兄弟两个的把戏。
而且,在两边的主君那里,特雷维尔兄弟两个各事一主,难免会有一些瓜田李下的嫌疑,但无论是皇帝陛下还是王党那边,都没有因此而清洗自己这边的特雷维尔家族成员。
毕竟,自古以来,贵族家庭“两面事君”都不算什么稀奇事,无论是在几百年前的宗教内战期间,还是大革命和拿破仑皇帝时期,无数名门贵族家庭因为不同的选择而站到了对立面,所以“兄弟在对面阵营”,根本就算不什么罪名,如果非要拿这个来说事,不光是平白无故地折损自己的助力,而且说出去也很难服众。
而且,特雷维尔家族不管私德如何,在为主君奉公的时候却毫不含糊,完全可以用“尽忠职守”来形容,特雷维尔公爵为了保卫王室豁出性命而他的弟弟为两代波拿巴皇帝也同样出生入死,屡立战功。
这个世界人心隔肚皮,谁也没有读心术,但既然他们是如此尽心尽力地干活办事,那到底是不是“忠心”,还重要吗?显然是已经不重要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特雷维尔家族在两边受重用的局面竟然就这样维持了十几年,而且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谓是“得天之幸”。
所以,哪怕知道夏洛特的话不尽不实,夏露却也很难反驳。
另外,从种种迹象来看,夏露判断,夏洛特在这群保王党分子里的地位,应该还真的不低不然她就不可能这样自由行动了。
也就是说,她还真是动真格的了……
何至于此?她真的想问。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夏露重新开口了。
“袭击一位朝廷重臣,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就算我没有出手,你们也没那么容易成功。夏洛特,你既然铁了心想要跟我作对,那我也没办法,但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你的不光阻止你,我还要把你拖回家,狠狠揍一顿!然后再让你和过去那样和我们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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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又眯起眼睛,然后微微冷笑了起来,“夏露,以你我的身手差距,如果刚才你真的想要躲开的话,难道不是轻轻松松吗?为什么你没有呢?”
她有意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手来,伸出手指指向了夏露的心脏,接着大声地宣告,“所以,直面自己的内心吧,我愚蠢的妹妹,你根本就不想躲开我……你反而很享受这个。直面又有什么不好呢?现在还有时间,我们不妨可以继续再享受一下嘛……”
被夏洛特如此“污蔑”,夏露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她已经明白,自己眼下已经落入到了下风,如果继续和夏洛特在这个问题斗嘴的话,那么继续吃亏的也只能是自己。
所以,为了摆脱不利局面,她决定先按捺住心中的羞恼,转而进入到了自己心中最关心的正题。
“你怎么把信寄到了基督山伯爵大人的府中?你为什么知道我在那儿?”
“我昨天晚收到了紧急报告,一个用剑的金发少女袭击我们布置在基督山伯爵府外的眼线……那除了你之外还能是谁呢?”夏洛特也一改刚才的嬉笑和戏谑,转而变得严肃了起来,“话说回来,你下手还真是狠啊……虽然我从小就知道你剑术了得,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厉害……”
“果然是你们保王党的人。”夏露一听顿时就来劲了,“你们居然胆敢在朝廷重臣的家门之外布置盯梢,究竟有什么图谋?”
“就算有什么图谋,我也不会在这里告诉你吧?”夏洛特不紧不慢地顶了一句,“再说了,基督山伯爵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死对头,多年来和我们积累了不知道多少血债,我们就算想要对他做什么,又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我们……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啊?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保王党的中坚了吗?”夏露忍不住心中的焦躁,打断了夏洛特的话,“你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他们怎么可能把你当回事?你为波旁王家出生入死,又能够换到他们呢?假设你真的死于王事,我敢保证,那个路易十九或者什么尚博尔伯爵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没错,我确实是一个小姑娘,但我可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姑娘”夏洛特的眼睛里,也闪现出了一丝骄傲,“在你眼里,恐怕我一直是那个仰人鼻息的穷亲戚,但你别忘了,我是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女儿!我们才是特雷维尔家族的本支,而且我们家是王家最倚重的重臣……我当然可以自称代表王党,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