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都督府兼剿匪司令部内一片忙碌,电报嘀嘀嗒嗒的声音响个不停,作战室内的蓝天蔚和张孝准盯着地图,都在认真思考今后的计划。
“闰农兄,你来了就好了。我在总统面前夸下海口,过年前一定消灭河南有名有号的大股土匪,现在各方面进展顺利,唯一的遗憾就是兵力不足,你来了就好比久旱逢甘露啊。”蓝天蔚知道秦时竹地难处,刚刚接受了大量的地盘,哪里都需要军队整顿,国防扩充法案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老部队一方面要完成整编,另一方面还要抽出种子筹建新部队,再加上吸纳了众多的北洋降兵需要得力的部队监视,以防万一,因此虽然中央直属的国防军已扩张到了35万以上,却依然还感到兵力捉襟见肘,偌大的河南只有蓝天蔚一个17师,自然有些忙不过来。
“你看我不是紧锣密鼓地来支援你了?30师原定三个月的整编(由原31旅升格而成)让我硬生生地压缩成一个半月。”张孝准笑笑,“出京之前,总统交待我说,30师地主要任务是戡定川乱、稳定西南,我差点也立下半年内戡平地军令状,后来说河南剿匪形势不容乐观,让我先帮忙一个月。一个月到期后。无论如何,部队都要向四川开拔。”
“够了,够了,一个月够了。”蓝天蔚兴奋地站立起来,用细长的竹鞭指着地图说,“你看,这一个多月来,通过大部队围剿、小分队包抄地方式。基本稳定了豫北,那里的大股土匪已基本被我消灭或打散。你老兄来后,替我接手豫北防务,让我腾出野战兵力继续向豫中、豫南推进。现在,土匪西窜陕西的道路已经被夏司令封住,范曾文率军堵住了土匪南下鄂、湘地通道,他们要不束手就擒,要么就去安徽――总统说了。土匪去哪里他不管,早就下命令让各地严阵以待,谁办不好治谁的罪!”
“我倒觉得,总统话里有话,应该这么说――土匪去安徽他不管。早就下命令让倪嗣冲严阵以待了嘛,你倪嗣冲要是办不好就治你的罪。”张孝准说完,和蓝天蔚相视一笑,倪嗣冲在安徽闹腾得很不像样。柏文蔚都参他第二次了,以这些统兵大将灵敏的嗅觉,自然不难闻出秦时竹要严办的气味了。
张孝准看着地图上星星点点、表示交战地的叉叉,感叹地说道:“秀豪打仗是好手,现在看来剿匪还是好手。行,你就放心南下吧,豫北有我坐镇,保证太平无事。我也趁机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继续整编――新兵毕竟不能和老兵相提并论啊!”
“一言为定,我就先谢过闰农兄了。”
“迫降白朗的事情怎么样了?据说总统也很关注。”
“已派人劝降了两次,对方没有答应,但也没有一口回绝,只说再考虑考虑。”蓝天蔚笑笑,“不过不要紧,白朗肯定会降的。”
“何以见得?”
“自从我军开始大规模剿匪以来,白朗地气势立刻收敛了。只是一个劲地转悠。不扰民,只打那些豪强大户。最近连大户都打得少了,人倒是越来越多。”
“你手下和他交过火么?”
“没有,我已经传令下去,不用去招惹他,只管让他晃荡,看他到底降不降?”
“有意思。”
“兄弟在上面安排了一个小计,不知道闰农兄有没有兴趣倾听一二?”
“我猜猜。”张孝准略一沉思,笑道,“白朗手下兵马的增多必然是各股匪徒被打散后投奔他造成的。你的计策是仿效三国中曹操平西凉的手法――每闻贼添兵,操愈喜!看来是准备一网打尽喽!”
“闰农兄所言丝毫不差!”蓝天蔚笑着托出实情,“原本在河南,白朗并不是势力最大的土匪,但是政治味很浓,曾经打出扶汉复国的大旗,手下也就千把人马,最近接到情报,说他的人马现在至少已经有3000之众了。我寻思,白朗一方面不为非作歹,一方面又婉拒我前两次招降,无非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他认为手中本钱足够雄厚,足以和我讨价还价地时候才会归降。我们可以善加利用这一点,河南匪多,若是一一剿平,恐怕明年过年都难以完成,最好有人帮我们聚集起来。投降也好,一网打尽也罢,总之是越多越好……总统的心思,无非是这些土匪大部分都是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的,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白朗若是想不开,大可以去安徽嘛!”哈哈,两人大笑,真要是大股土匪窜入安徽,倪嗣冲剿匪不力,秦时竹就有办法了。
“报……外面有人求见司令,说是奉白朗之命,前来接洽招安……”
“正说着呢就来了。”两人会心一笑,“让他进来。”
来人大概认得蓝天蔚,进来后上前就敬礼,蓝、张两人都乐了,这家伙感情也是军队出来的?
“参见蓝司令。”来人看了看张孝准肩头的中将军衔,慢悠悠地说,“这位大概就是张长官了吧?”
“你眼力不错,来人啊,看座、上茶。”
“这次奉我们大当家地命令前来接洽招安事宜,我们大当家一贯是赞同招安的,前两次之所以迟迟没有明确答复,主要是因为下面意见不统一,还请两位长官见谅。”
“这倒没什么,事关重大么,确实要多多商议,现在你们达成一致了?”
“基本上差不多了,不过还有几个条件!”
“白朗就是白朗,行事果然和其他人大不一样,说吧,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