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他养你还不是和养条狗差不多?”陆夫人话虽然不多,但言语颇为犀利,“但自古以来。有哪条狗有好下场呢?你看看赵秉钧……”
“嘘……”说到赵秉钧,陆建章有些害怕了,欺瞒别人可以,自己夫人可是对这事知道地一清二楚。
“赵秉钧的家人还被你关在警察局吧?是不是等事情完了他们也得死?”陆夫人瞟了一眼陆建章,“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夫人言重了,这倒不至于。”提起赵秉钧,陆建章心里直打鼓,堂堂一个总理、直隶都督。为袁世凯鞍前马后服务了那么多年,老袁是说杀就杀,丝毫没有余地,自古都说伴君如伴虎,现在看来。袁世凯纵然不是皇帝也比皇帝要凶残些。
“不至于?是不至于,赵秉钧毕竟是一国宰相,人家要杀还得动这番手脚,可是你呢?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处长。要杀你还不是杀条狗似的。老爷,我不怕死,就怕死地不明不白,进棺材了还要被千人唾骂。你干了坏事,我心里有数,这些罪孽咱们可是要还的啊,不然将来到了阎王那里你我都不得超生。”说着说着,陆夫人就哭起来。“我从来没求你什么,这次我求求你看在你外甥的份上,听我一句吧。”
“唉……”陆建章重重地坐倒在椅子上,拿起那封信又反复看了几遍。
“会叫我做什么呢?不会让我去杀袁世凯吧?”他的思绪已经完全混乱了,脑袋里搅成了一锅粥。
陆妻先拿过信笺把它烧了,然后开口道:“不管是什么,咱们得先答应,若是事情忒难办。咱们可以不办或者明说办不到。这样玉祥地差事算是完了。秦大帅那边他也好交待,万一将来有个好歹。他还能帮我们说说话。当然,具体干不干,还要老爷您拿主意……”
“夫人,我也不瞒您,东边的护*已经打过了天津,这朝北京这里开来呢,北边的护*已经过了长城,也在朝城里进军,这诺大的北京城,防守地官兵少得可怜,只有区区1000多人。大总统怕是撑不下去了。”
“这么说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陆妻没有太大的惊讶,“那你还犹豫什么?人家要是打进城来,就用不着你了。”
陆建章反复权衡,在卧室里踱了半天地步,犹豫了半天,挣扎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
“夫人,等会时候到了,你就摆盆花出去,下人什么赶紧指使他们去睡觉,没有吩咐一律不得过来。”
陆妻点点头,夜色更加深沉了。
沈阳大本营灯火通明,这里作为护国战争地总指挥部,在开战以来,一直忙碌着,虽然已是深夜,但由于前线战局进展顺利,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丝毫不见有任何困意。
“报告大帅,我军目前所处的方位如下:陆副司令带领12师一部作为先头部队已经抵达武清一带,预计明日清晨可以到达廊坊一线,据悉,敌人已经把曹锟地第3师摆了上来,可能会在廊坊一带遭遇,根据前线地侦察和截获的电报显示,来的是第3师第5旅和炮团,由吴佩孚领军……”
“吴佩孚吗?”秦时竹沉吟半天,这可是北洋集团中最能打仗的将领,还得提防一下,“通知陆副司令,要妥善推进,不可孤军深入……”
“是!”
“唐山和大沽方面,我军已完全控制了局势,被俘虏的北洋军士兵已基本遣散完毕(军官照例是要继续关押,被遣散士兵如果本人要求继续效力且身体强壮无不良嗜好地,可以运至后方编入预备部队),除留守部分和必要的预备力量外,21旅、23旅主力,12师余部都登车完毕,陆续往前方开拔途中,预计今夜将通过天津。据悉,各国驻天津部队已得知我军动向,没有采取干涉行动只是在租界一带加派了力量。按照大帅的要求,他们将尽快通过天津,防止发生纠纷……”
“告诉前线,重装部队,如战车部队、重炮部队要优先予以登车开拔,以便及时为前线提供充足的火力支援,铁路沿线要留出一部分力量作为机动兵力,一方面监视各国驻军,防止他们有不良举动,另一方面也可以巡逻、监管铁路,以便及时调运。”
“是!”负责报告地白崇禧迅速记下后开始了北路军形势报告,“北路方面,顺利解决何宗莲的1师后,孙师长率领16师迅速挺进,全军已过昌平,预计今夜可到清河,准备休整数小时后对北京城北面发起进攻,根据城里内线的报告,段祺瑞已将剩余的拱卫军全部调到北方防守,在保定的第3师第6旅及其他部队已在向北京增援的途中,不过最快要到明天中午才能赶到。”
“这么说从今夜到明日中午,北京城的防御基本是空的?”秦时竹微微一笑,下一步地作战思路更加清晰了。
“西路方面,蓝师长已完成了秘密集结,准备于今日2更时分登车出发,由于保定守军基本调走完毕,蓝师长决心更改事前部署,不经过休整而直接攻击保定,一鼓作气拿下该地。”
“南面王占元的2师、杨善德的4师什么时候上来?”
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据说这两支部队已经动员起来,准备北上增援了。”
蒋方震知道秦时竹在担心什么,当下插嘴说:“大帅,依照这个形势,最快他们也得明天下午才能赶到保定,秀豪有足够的时间拿下保定并巩固防御阵地。”
“至于南方的情况,来源杂乱,不是太清楚,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是,靳云鹏的5师已经登车,准备通过津浦路北上增援,相机夺回大沽,卢永祥的七师可能会走海路……江西李纯地六师,南京城里冯国璋和张勋地部队倒没有太大的动静……”
“一群老狐狸。”秦时竹轻蔑地一笑,“这大概又是等等看、走着瞧地思路吧,这回我要让他们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