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军校对抗
特种分队的部署比较复杂,特种分队由战车、突击、飞机和两个飞艇支队组成,除前两个在国防高专训练外,其余三个部队都在航空高专训练,但在军事编制上均属于教导总队。教导总队还肩负着沈阳卫戍的任务,卫戍区司令部和教导总队总部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直接隶属于大本营,没有秦时竹签署的命令,谁也不能调动。
为保证学生的质量,秦时竹规定,报考者一般要具有初小文化,特殊科目如通讯、医护要具有高小文化,如果此人报考突击(特种兵)分队又有功夫,可以适当放宽要求。军校学生的军衔一般参照普通新兵,但待遇要好一个档次。由于来报考者中有不少原先已在各省陆军小学堂、中学堂就学,为体现公平,在教导总队成军前特意安排了各项技能的考核,对排名前列者,授予高一级军衔。
出于对部队正规化的重视,军校还从各部队抽调了大批有培养潜力的下级军官来校进修,他们原先的军衔和待遇予以保留,而且往往能在教导总队中担任一定的职务。比如:佟麟阁和张云逸被授予上尉军衔,在步兵一支队二、三大队担任副大队长,傅作义、李宗仁、张治中、蒋光鼐被授予中尉军衔,相应担任了中队长职务,白崇禧等被授予了少尉军衔,担任了副中队长职务;刘伯承是战车支队上士,张自忠则在飞机支队里担任了少尉。由于东北的影响力,在各地大力遣散军队时,有一大批军官前来投奔军校,经过甄别后,一一委以重任,当中就有我们熟悉的朱德上尉。
北疆国防军在整顿部队时深为中下级军官的缺乏而苦恼。由于部队扩张过快,尽管原先老编制以火箭般的速度升级,也仍然无济于事,像一个团中,团长、副团长、参谋长、副参谋长分别兼任第一、二、三、四营营长职务的情况屡有发生,绝不是什么笑话,大本营高层深深为之头痛。更有甚者,依仗对革命有功。眼馋这些空位,各师屡屡有跑官要官的情况发生,迫使大本营下定决心,虽然部队整编也很迫切,但还是咬牙坚持抽调军官整训。
聘请教官也是一大难题,原先地教官无论质量也好,数量也罢,都不能满足要求。大本营上层经过讨论,一致同意秦时竹提出的聘请外国教官的意见。但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风声,各国领事纷纷面见秦时竹,要求他聘请本国的教官。厉害一点的,以威胁的口吻说话。比如俄国、日本,稍微圆滑一点的,以恳求的口吻提出要求,比如美国、法国。英国更是一个另类,在交涉中甚至暗示,只要聘请英国教官,在经济、政治、外交事务中英国反而可以做出一些让步。在秦时竹和蒋方震等人地心目中,陆军第一强国非德国莫属,但德国在东北的势力已扩张得很快,如果再单独聘请德国教官,只怕各国面子上不好交待。好在德国方面也理解北疆的苦衷。没有顽固坚持。
讨论来讨论去,哪个帝国主义列强都不能得罪,最后得出一个折中方案,各国教官都聘请一些,于是,学生们惊奇地发现,在军校里又可以看见八国联军了。各国教官团一般以中校或上校带队,每家出十二名。另外再根据特殊需要按需聘请。比如聘请哥萨克训练骑兵。聘请法国人作为炮兵教官等等。
但这样对于统一建军思想却极为不利,各国必然会按照本国的军事思路和训练模式来训练这些军校生。如果任由其发展,真正到了要用时恐怕会乱成一团糟。为扭转受制于人的被动局面,秦时竹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即各国教官团首先要提出本团的训练大纲,然后自由挑选一部分学员作为前期训练人员实践各国大纲间的对抗,在对抗中胜利的,可再经过修改成为整个军校地建军纲要。本来各国教官团持反对意见,认为这样太不可思议了。但秦时竹使出了激将法:“诸位难道对自己国家的军队和训练方法这么没信心吗?”事关国家荣誉,特别是欧洲各国已组成了三国同盟和三国协约对抗,谁也不肯在这种面对面的较量中落于下风,自然一致同意。
出于对德国模式的心仪,秦时竹和蒋方震两人绞尽脑汁想出了好点子,在那些他们认为头脑灵活,有实战经验的军校生中做了标记,将名单悄悄地送给德国教官团威廉上校,后者自然是千恩万谢,到了挑选部队地时候,像佟麟阁、张治中、蒋光鼐等一干后世名人都在德国方阵内,其它部队的教官就只能像个睁眼瞎一般的乱抓人。当然,这番行动对秦时竹来说也是大大兴奋,经过他的扫描,他发现了吉鸿昌、邓宝珊等一些名将苗子已全部在军校名下,眼下他们还是一点也没有经验地学员,但秦时竹相信他们将来必然都是将军的料。
上午十点,经过成立大会、校长讲话、授旗仪式后,正式进入到了实战对抗阶段。秦时竹等一般高官纷纷落座于观摩台,出于对军校和北疆势力的重视,不仅各国驻沈阳领事连段祺瑞主政的陆军部都派员前来观摩。参加对抗的一共是八国教官团队伍,中国教官团作为场上裁判,不参加任何一方面,我们所熟悉的李济深上尉也重新操起了他的老本行――教官,并担任了整个对抗的联络官。
按照演习规定,所有对抗项目必须由学生独立完成,教官团可以在中间攻防易位时对本方进行初步指点,但一旦再度开始,就不能再加以指手划脚,否则直接判负。
“报告大帅,双方准备完毕,请求开始!”王云山上前汇报。
“好!开始!”秦时竹大力一挥手,李济深立刻挥动红旗,现场裁判团打出三发信号弹,演习正式开始。
第一阶段对抗首先是协约国集团即英、法、俄三国加上日本对抗同盟国集团地德国、奥匈帝国和意大利。出于平衡考虑,美国也划归同盟国集团,形成了四对四,双方各拥有80名选手,为便于区别,协约国集团扎红头巾,同盟国集团扎蓝头巾。对抗的内容很简单,军校东北方有一座小山。规定两个回合,先由协约国集团防守,同盟国集团进攻,然后再换过来,以进攻时牺牲多少,防守时时间长短作为考核标准。
这种考核,自然难不倒德国方阵,像佟麟阁这样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应付个把小山头绰绰有余,在他的带领下,同盟国方阵先用正面进攻的方式吸引了山顶的注意,然后由他亲自率队迂回包抄,一下子就插到了防守方地肋部。三下两除二就打垮了守军,秦时竹在看台上微笑不语,英、法、俄等国教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第一回合。蓝军胜!”联络官大声地向主席台报告,胜利一方的教官团一个个脸色乐开了花,对他们而言,对抗胜利不仅关系本国地荣誉,自己也能获得一份贡献奖金。
红军教官脸上挂不住了,立刻三步并做两步前去指导,由于现场距离主席台比较远,谁都听不出他们在讲什么。但通过望远镜,秦时竹清清楚楚地看到英国教官团团长约翰松上校脸上青筋暴跳,显然非常生气。
二十分钟休息后,第二阶段开始,这回是红方进攻,蓝军防守。经过中场点拨,红军似乎开窍了不少,也有模有样地学起了蓝军刚才地战术。正面吸引。迂回包抄。秦时竹来了兴趣,想看看佟麟阁等人是如何防御的。
表面上看。一点特殊地应付也没有,只看见红方的迂回部队悄无声息地朝山顶扑去,终于,全部冲到了山顶。约翰松上校喜形于色,在座位上手舞足蹈,在他看来,这几乎是成功了。威廉上校脸色有些挂不住,但还是沉住气继续看。果然,山顶防守的蓝军吃不住两方面来地压力,阵地慢慢地开始垮了,正在秦时竹开始摇头叹息时,奇迹出现了,从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里,白崇禧带领20号人马冷不防地杀到了红军迂回部队的后面,而且摆起了白刃战的架势。红方迂回部队显然没有料到这一手,阵脚大乱,尤其是他们的背部充分地暴露给了隐蔽的蓝军,损失极大。
15分钟后,红军迂回部队被消灭,蓝军也损失了近一半的人马。凡在演习中“牺牲”或“重伤”的人马,一律退出战场。只见合兵一处地蓝军人马开始围剿已冲上山的红军残余人马。在双方的子弹都判定“用完”的情形下,双方展开了面对面格斗。这时轮到日方教官团长脸了,他们训练的学生,在白刃战时围成了一个刺猬阵形,虽然人数不多,但令蓝军难以下口。格斗时,双方手持地步枪都是没有刺刀和子弹的,规定谁的枪口刺到了对方的胸口,就算对方挂掉。虽然如此,在主席台上看地人觉得还是惊心动魄,其激烈程度不亚于一场真枪实弹的拼杀。更令观众动容的是,几个日本教官训练出来的学生,在已判定“负伤”的情况下,毅然掏出手榴弹冲进蓝军阵营,用同归于尽的办法“报销”了十多个蓝军士兵……几经拼杀,蓝军最后将红军全部剿灭,当然自身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演习判定,红方失败,参加进攻人员59人阵亡,17人重伤,4人轻伤;蓝方守住了阵地,其中47人阵亡,14人重伤,9人轻伤,完好无损者为10人……”
哗啦啦,主席台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德国教官团拍手尤其热烈,因为幸存下来地学员有7人是出自他们的调教。威廉上校和秦时竹一对眼神,双方都露出了会心一笑。
第二阶段对抗是在胜利方中开展,由德国、奥匈为一方,美国和意大利为另一方,内容的科目是攻防一座小桥,虽然双方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但经过伤亡和时间比计算,德奥一方赢得了这一阶段的胜利;第三阶段是最后剩下的德奥双方火拼,内容换成了围绕一间房子进行阻击和进攻,凭借着手里的优秀学员,德国方面笑到了最后。
对抗从上午持续到下午,直到太阳落山,才完成了最后的过程。
“下面,我宣布,德国教官团带出来地学生赢得了整个对抗地胜利!”秦时竹一宣布,德国教官们纷纷从座位上高兴地跳了起来,其它各国的教官虽然不服气,但为了所谓地绅士风度,也不得不鼓掌。
“我宣布,授予德国教官团所有教官和学生每人一枚对抗胜利纪念章和一份价值20元的纪念品!”
“今后,北方国防高等专科学校的训练大纲将以德国教官团的训练大纲为蓝本,同时补充其余各国的闪光点进行训练。我相信,在诸君的努力下,一定能培养出优秀的军人!”随着秦时竹宣布完这些,军校翻开了新的篇章。
虽然日后经历了北方国防大学、中国国防大学等多次改名,但1912年5月10日一直被当做建校日加以纪念。
在人群中神色最复杂的却属于陆军部的观摩人员,他们此次前来,不仅要对北疆国防军的实力做一个判定,而且还负有打探北疆方面秘密武器的任务。无论是飞艇还是铁甲车,都让辛亥革命时期的北洋军吃足苦头,段祺瑞生怕北疆还藏着一手,就打起了利用这个机会的脑筋。秦时竹焉能不明白他的心意?不仅已出过风头的铁甲车和飞艇没有消息,连从不声张的飞机都不见踪影,让陆军部的观摩大员好不扫兴。
在对抗中没有这些先进武器的出现并不意味着北疆方面放松了武器的研发过程,恰恰相反,秦时竹和何峰更加重视军工生产,第二天,两人便参观了沈阳兵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