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道:“管青香弟子钱粮发放的徐管事可在?”
“……就是留了两撇鼠须,最爱穿了青衫扮书生的那个,那是自家长辈,伱先带我去见他。”
“……”
“他应该是在西边瓦房里落脚。”
杨弓也反应了一下,看向了周围人,有人指了一个方向,便即转过身来,向胡麻道:
“来,我背你。”
“……”
“不用,能走。”
胡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从车跳了下来,转身要走,忽又道:“驴车帮我看好哈。”
杨弓道:“放心,咱兄弟的东西没人敢动。”
说着转头看向了那些红香弟子,道:“你们瞧清楚了,这就是青石镇柜的胡麻兄弟,这是咱们自己人,早先我跟沈大棒的命都是他救的,以后见了他都给我客客气气的。”
那些跟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腰缠红带,见杨弓这么说,却都跟着点头:“那当然。”
胡麻倒是有些惊奇:“看样子杨弓如今非同凡响,收了一大票兄弟啊!”
“……还都是红香。”
“……”
一边说着,一边下了马车跟着往镇子里面走,却是连盘查询问都不用了,在这里把守的红香弟子,都以一种看自己人的眼神看着胡麻。
就连驴车,都翻也不翻,便即让人牵到了旁边的马棚里去,用好料喂。
这种待遇,怕是连庄子真正的掌柜见了,都自叹弗如了。
跟着杨弓向镇子里走来,胡麻倒发现,如今这个朱门镇,百十户人家,倒是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边。
这一边许多宅院门口,都挂了红灯笼,便代表着有红灯会的人在这里落脚,另外一边则是青帐飘飘,而最中间的街,隐约可以看到一方高台,台边则分别有人在那里把守着。
杨弓带了胡麻,进了一条胡同,这会子已经有不少听到动静的人出来看是怎么个事。
胡麻远远的就看见留了中胡子的徐管事,也在那里掂着脚向这边瞧,忙忙的挥了下手:“前辈,找着你了。”
那徐管事远远瞧着像胡麻,也在犹豫,待到真确定了是他,顿时吃了一惊:
“哎哟,胡大侄,真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
“贪图功劳,被伤着了。”
胡麻来到了徐管事身边,才压低了声音,苦笑着道:“早先我怕这掌柜位子坐不安稳,就接了个会里的差事,去查那明州界外的沈大户一家灭门案。”
“却没想到,事没办清楚,倒是撞了刑魂门道里的人,本以为不差他们什么,却不料一动手,便吃了这么个大亏……”
“快进来说!”
徐管事一听,便脸色骤变,忙忙的将胡麻领进了旁边的院子,转头看着他脸色苍白,靠了血食丸才激起了两颊不健康的红晕,但眉宇之间,一团阴气,仍是挥之不去。
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低声骂道:“傻实在的孩子,我之前就听说了你领了这份差事,还当是好事。”
“但你这怎么不长个心眼,还真去办这差啊?”
“你在外面转一圈,落个苦劳,回来到我这里说说,什么差交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