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苏晏晏狠狠剜了笑话自己的冷鹤一眼,又转过身来继续看着云江月,埋怨说道。
“云江月,你这个小娘子,当真是那般无情之人!我且问你,四年前的一个雨夜,会州的石树岭,一队凶狠无比的杀手正在追击一辆马车,眼看那马车就快要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突然一个配戴金色雕花面具,身穿黑衣斗篷,头戴笠帽,手拿一把长剑的男子骑马而来…随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些杀手便都死了…你可想起来了?”
听到苏晏晏提到了会州石树岭,她仿佛开始有些印象了,又仔细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
只是这些年,她接下的杀人任务很多,当年这会州石树岭的事情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件寻常的任务罢了,不承想苏晏晏她竟记了好几年。
“莫不是当时苏娘子就在那马车里?”
苏晏晏终于等到了这句她想听到的话,她瞬间也没那么恼了,看着云江月笑逐颜开,点头如捣蒜。
“真是没想到,那晚我接到的任务竟是去救苏娘子的。”
“我当时就在马车里,不过我当时受了伤动弹不得,后来透过一丝缝隙看到了你的身影,还有你腰间那块发着幽光的寒铁令牌…后来我又去多方打听,才知道当时救我的男人就是那江湖杀手中排名第一的金凤梧…所以我才对你…”
云江月总算弄明白了这前因后果,她看着苏晏晏无奈用手碰了下额头掩饰尴尬,原来这不过是一场令人哭笑不得的误会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苏晏晏,你这还是不能怨我啊!我当时只是去执行任务救你的,我把那些人杀了,把你救了,我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我可是连见都没见过你,是你自己愿意把我当成男人的,还念念叨叨了那么久…”
她苏晏晏从小到大哪里是那讲理的人!又哪里是那肯低头认错选择吃亏的人!
她或许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她能意识到自己错了,也会改,可你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是她的不对…因为你若不给她台阶下,那自然就是你的不对了。
如今听到云江月貌似在指责她的一厢情愿,她只觉得突然有些被下了面子,又开始蛮不讲理了起来。
“怎么不怨你?就怨你!就怨你!你要是像现在这副娇滴滴小娘子的模样,本帮主还能认错吗?还能白白浪费了我好几年的真心吗?谁让你故意扮做男人骗人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你的错!”
看着这两个八字不合水火不容的女人仿佛又要打起了擂台,一直安静听着她们对话的林阔,只无奈低头笑了笑。
而站在苏晏晏背后的冷鹤,此时看见苏晏晏那不讲理的驴脾气又上来了,他揉了揉脸,大概只想尽快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真的是…没眼看…没眼看…
云江月还从未见过如此难缠,惯会颠倒黑白是非的女人,她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苏晏晏,不由深深拜服。
“苏晏晏啊苏晏晏,我看你可真是这南周国最会胡搅蛮缠的女人了!”
苏晏晏自知有些发虚理亏了起来,但她依然还是像只骄傲不肯让步的孔雀,仔细想了想,理直气壮的说道。
“罢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这个女人,虽然这次惹本帮主很生气,很生气,但谁让我苏晏晏一向最是那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之人,所以我就先不和你计较了。”
云江月不想再同她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继续争辩下去,撇了撇嘴,暗暗讥讽说道。
“看来那还得多谢苏大帮主…大人大量了!”
“不过嘛…如今我那煮熟的鸭子,魂牵梦绕的郎君因为你云江月飞了,那你得再好好赔我一个…”
云江月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质问道。
“赔你一个?赔你一个什么?!”
“也没什么…不如就把你的郎君…赔给我喽。”
林阔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苏晏晏是在故意胡闹,只笑了笑。
冷鹤看着晏晏一脸坏笑盯着林阔,生怕她再和云江月因此事吵起来,急忙走上前,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说道。
“晏晏,你可不许再胡闹了!”
“谁胡闹了?”
云江月看着眼前她这副得寸进尺小人得志的样子,也不知怎么了,只觉得一时心中气愤难忍,直接脱口而出,厉声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