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天沉,大街小巷连只狗都看不到,她一个小姑娘大半夜出去寻猫,明眼人都想得到是陷阱。
容少卿继续道:“不会,张疯子献祭的确切时辰早早放了出去,今夜不久,他会从医馆回来,在路上听人说起王家门打不开的事实,他最好面子,找不到人心里必定着急,那时,他便只将重心放在如何找王小姐身上。”
“只要王小姐出现,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你捉住,献祭时辰迫在眉睫,即便是他早早察觉蹊跷之处,也只会派人对你严加看管。”看似张疯子掌控全局,其实他才是被动的一方。
诚然,张疯子狂妄自大,愚昧自私,并不是什么值得容少卿花费心思对付的人。
换作在皇城,如张疯子一类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王小乐认真听着,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容公子,张疯子去医馆作甚?”
明日就要献祭她了,张疯子不该忙着捉她吗?
提及此事,容少卿抬眸,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魏听妤身上。
见她埋头吃得欢,容少卿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柔:“有人失足从楼下坠落,好巧不巧砸到张疯子身上。”
王小乐一听,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她想着滑稽的场景,当即乐呵起来:“他还自称神机妙算,难道没算出来他有此一劫?”
“依我看,什么神机妙算,什么张大仙,都是唬人的幌子。”打了些交道,她或多或少还是了解张疯子的。
张疯子落魄时,明面上总是摆出一副“不吃嗟来之食”的清高做派,时常轻视给予他馒头的好心人,美其名曰要靠自己的能力果腹。
而暗地里,他总捡人不要的烂菜叶子充饥。
他还好以“身贫志高洁”来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背地里,常常诅咒比他富裕的人、鄙视欺凌比他弱小的人。
张疯子为人两面三刀,行事卑鄙下流,本质上,他是一个极度自卑和极度自尊的人。
“对了容公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不怪王小乐觉得容少卿神通广大,只是容少卿说的每句话都直击要害,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样。
闻言,魏听妤放下手里肥嫩的烤鸽子,一脸好奇地望向容少卿。
她虽然忙着吃,但是该听的她都听了。
该好奇的,她也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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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听妤抬头的一瞬间,正值吃得欢,脸上的神情微微懵懂,天真乖巧,又挠人心痒。
容少卿指腹微微蜷缩,微不可察地敛了眼中情愫。
他抬手饮茶,以此遮掩不堪的心思。
过了片刻,他轻声解释道:“在下对占卜一事稍有所得。”
说罢,他放下一口未动的茶水,补充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门吧。”
“好嘞!”王小乐兴奋地点点头,她一把捞起怀里打盹的猫,一想到能戏耍张疯子,就止不住的激情四射。
两人一猫动作利索,很快出了门,王老爷暗自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默默出神。
他话说的决然,是因为王小花非寻常白猫,一家人相处十几年,他岂会不知道白猫的通天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