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子和姜忠平扛着行李,吭哧吭哧到了海市。
一见面,姜老爷子就告状:“晓穗啊,你们那个陈书记他……不对劲啊。”
“陈书记?哪个陈书记?”
姜老爷子:“陈伟良书记,以前公社的农业副书记啊,那时候你管商业。”
周瑞华一脸无语,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姜晓穗猛地想起来,哈哈大笑:“哎呀呀,最近太忙啦,都把他给忘了。说起来,我来海市后,他还让公社的人联系过我几次呢。”
想让她出出主意,探探她口风,姜晓穗没理人,陈书记端着“一把手”的架子,也就没亲自联系过她。
“他怎么了?”
“他可能要来海市找你。”
“啊,找我干啥?”
姜老爷子懊恼:“也怪我嘴快,把你公司挣多少钱的事吐噜嘴了,当时他眼睛都亮了,抓着我手说要来海市探望我。”
姜晓穗明白过来,大笑:“呀,原来是这样。好久没见陈书记了,我还怪想他的。瑞华,你想不想他?”
周瑞华扯了扯嘴角:“你刚刚甚至没想起他来。”
“额……那是意外。”姜晓穗挽尊,对姜老太说,“奶,等陈书记来了,给他整点好吃的,再整两口小酒,他爱那一口。”
姜老太嗔怪:“浪费那个钱干啥?他求你,又不是你求他。”
自从宝贝孙女发达了,等闲之辈姜老太也是瞧不上的。从前她对公社领导毕恭毕敬,如今她对公社领导爱搭不理。
这……就是格局!
姜晓穗笑:“哎呀,他给我送钱呢,我当然要好好招待啦。”
外地散客没有公社组织方便,要是东风公社肯给底下社员牵头,提供便利,姜晓穗一万个乐意。
到时候她钱照收,还省了散收的麻烦。
没过多久,陈伟良来了。
“陈书记,好久不见呐,您都当书记啦。”
陈伟良:“……我以前也是书记。”
“是是是,瞧我眼拙的,现在眼力是越来越不行了。”姜晓穗笑眯眯地说,“自从爷爷说您要来海市看望他,我就一直盼着呢。现在亲眼见您来了,身体还这么硬朗,我就放心了。”
“姜同志也是啊,比从前稳重多了,还开了这么大的公司,真是让人惊讶。”
“哎,哪里啊?也是组织支持,给了好多方便,要不然我哪有今天的成绩?”姜晓穗笑着就要把人往家里带,“我爷爷今天没来呢,我带您回家坐坐吧。这边乱得很,没啥好看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陈伟良说来看姜老爷子只是个借口,实际上是为了手工活的事来的,听到姜晓穗这么一说,立刻急了:“哎,不用。我对你这些……这些活也挺感兴趣的。晓穗啊,要不你先领我瞧瞧吧?”
姜晓穗假装没注意到他称呼变化,想着不能真把人面子给扒光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便带着他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下一趟轮渡在三天后,这几天正是收货和打包的时候。仓库里工作人员一面收货,一面打包装箱,忙得不亦乐乎,比不远处的小商品市场也不遑多让。
陈伟良简直叹为观止:“真不愧是大公司,难怪啊,难怪……”
姜晓穗笑着问:“难怪什么呀?”
难怪你能挣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