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厂长搓搓手,脸上露出激动和期待的表情:“姜书记,咱们公社已经超越罗桑,成为本市最富公社,那上面是不是有啥政策倾斜啊?像罗桑,去年还给他们造路指标,难道咱们公社没有吗?”
听到这里,姜晓穗表情微变,诧异地瞧着他:“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嘿嘿,这个……我自己猜的。”
姜晓穗笑了笑:“不说拉倒,今年市里确实提过一茬——”
“然后呢?要修路吗?多少钱啊?”
“没有落到文件上,就是没影的事,我怎么回答你?”
“姜书记,咱们可是老朋友了。你又是砂石厂出去的,这种时候,你得帮我拿个主意才行啊。”毛厂长喊道。
姜晓穗坐直了问:“你想干啥?”
毛厂长问:“你觉得我该不该提前买两台碎石机回来?万一指标下来了,厂里生产不出来,那岂不是抓瞎?”
“到时候再买不行吗?”姜晓穗随口问。
“姜书记,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一个大饼,人人都想上来咬两口。真到了那时候,市砂石厂难道不想上来分一杯羹?何况厂里还做着罗桑的单子,那可就彻底被动了。”
毛厂长没说出口的话,姜晓穗也明白。罗桑的碎石订单要两年才完成,到时候市砂石厂那边横插一脚,新仇旧恨都被人家报完了。
难怪毛厂长这么火急火燎。
“你为什么不去找周书记?他才是你的分管领导。”姜晓穗怪道。
“嗐,他是领导,你是自己人。”毛厂长腆着脸笑。
姜晓穗不置可否地笑笑,说:“行了,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给你一个建议,要买赶紧买,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你的意思是?”毛厂长登时激动起来,“姜书记,您这是有准信了?”
姜晓穗站起来,含蓄地说:“等消息吧,应该快了。买机器的事你找周书记,他有门路。”
“哎哎哎,谢谢姜书记。就这么走了,留下吃饭吧?”
姜晓穗摆摆手,骑上车去了公社。
“姜书记,你回来了。”
“陈书记,我正要找你呢。”姜晓穗先发制人,“方案我看了,可行性很强。我看没什么要改的地方,您就按这个办吧!”
陈伟良被迫接过方案,不确定地问:“那就这么做?”
“就这样,合作社有您这样的领导,真是社员之福啊。”姜晓穗夸张地喊道,一顿吹捧,把陈伟良赶走了。
陈伟良:“……”
总觉得哪里不对,姜晓穗是不是敷衍他呢?以前她可不愿意放权的!
姜晓穗表示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年她的工作重心是兔场,这是她离开东风公社前能留给社员们最珍贵的东西了。一直到21世纪,兔毛出口也是摇钱树,现在要把树栽好了。
春季多雨,她要带领女工们提前做好防湿工作。此外,第二次剪兔毛的时机已经成熟。兔毛剪下后,要清洗、晾晒,还要送去市纺织厂做成成品。
最最重要的是,春繁要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