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穗跑出去跟姜晓湖说了一声,回家路上却经历了“千锤百问”,社员们对这两件事的兴趣远远超过预料,以致于她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到中。
好不容易吃上午饭,姜老爷子却说:“晓穗,你有空去知青点看一下,跟队里的知青好好宣传下新政策。这几个孩子态度倒还行,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可实在吃不起地里这碗饭呐。我想着他们要是能自己挣几个钱,等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也不至于饿肚子。”
姜晓穗有气无力地应道:“爷爷,我知道啦。”
姜老爷子忍俊不禁,愉快地说道:“你现在是干部啦,得打好群众基础,有些事宁可多做不能少做。”
“对,这个你要听你爷爷的。他活老长一把年纪,人老成精,听他的没错。”姜老太搭腔。
姜老爷子瞪了老婆子一眼,无语地扒了口稀饭。
姜晓湖一边暴风吸入,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几,窝今天在公社看到谢知七了。”
“把饭咽下去再说。”
“咕咚~”姜晓湖清空口腔,在姜晓穗嫌弃的眼神中嘿嘿傻笑,“我在公社看到谢知青啦。”
“看到又咋样?”姜晓穗不感兴趣地随口说,“他怎么老请假啊?又去找他表哥了?”
姜老爷子慢吞吞道:“他今早来请假,说有要紧事找他表哥。我看他平时干活还算卖力,就让他去了。不过他表哥到底分在哪个大队,怎么三天两头往公社跑?眼看着春耕开始,大队里的活还干不干了?”
姜晓湖解释道:“不是去镇上,是去公社,不知道他去干啥,不会是对爷爷有意见吧?”
他有些惊恐地猜测,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年前发生的民兵事件在姜家每个人心上都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哪怕他们俩曾经是一起撒过尿、抽过烟的好兄弟。
“我看他就不像好人!”姜大嫂听风就是雨,紧张地叫道,“他不会真去举报了吧?”
“别吵吵,等我明天去公社问问。”姜晓穗说,“就算他去,没有证据领导也不会信,何况咱们爷爷对这些知青够好的了,他们难道还有意见不成?……算了,我现在就去送温暖,让他们感受一下组织的关怀,绝对不能走了邪路。”
说着她放下碗,匆匆忙忙赶去知青点,生怕再晚一点会遇到他们午休。
溪水大队一共有五个知青,三男两女,除了谢景川是省城人,其他全是从地级市赶下来的。
他们住的地方离社员们有点远,在村尾的位置,离这儿最近的一户人家也有五六米远。
姜晓穗看了下住宿环境,心里暗暗有些担忧。
这么偏的地方,万一发生点啥意外,呼救都不一定有人听到。男同志也就算了,女同志可不怎么安全啊。
一边想着这个问题,她一边敲开了知青点的门。
这会儿正是饭点,姜晓穗到的时候,四个知青正围着一张小桌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