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晟检双手一摊,神色极是无奈:“皇兄如此说来,到令小弟百口莫辨。只是皇兄所言无凭无据,实难令人信服!”
刘晟睿冷笑道:“你回京之前,父皇曾下密旨将我立为储君,想必你在宫中的耳目,早已打探到消息并向你汇报。是以你一到京中便立即进宫暗作安排,父皇此时究竟是生是死,只怕只有你最清楚!”
刘晟检蹙眉轻叹道:“皇兄,小弟我离京两月有余,九死一生回到京中,难道不该进宫拜见父皇、母妃?你怎能胡乱猜想,说出如此惊人之语?”
刘晟睿道:“拜见父皇母妃自是应当,可你动机并非如此单纯!你一进宫,便将父皇寝宫的侍从全部抓了起来,且没有人知道父皇的消息,你还说这不是你做的手脚?”
刘晟检怒极而笑,仰天打了个哈哈,斜睨了刘晟睿一眼道:“大皇兄贼喊捉贼,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到是极高明!更何况皇兄刚才也说了,立你为储君是父皇下的密旨,我到是想问问大皇兄,既是密旨,你是如何得知?”
刘晟检这句话极是犀利,刘晟睿顿时变色,一时却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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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晟检双目牢牢盯着刘晟睿,神色极是凌厉:“我却是怀疑是皇兄见我回来,只怕事态有变,对父皇先动了手脚!”
刘晟睿心中有鬼,晋王这话正戳中他的痛处,不由恼羞成怒,指着他的鼻子喝道:“刘晟检,你休要含血喷人!”
郑誉亮见两人争执越发激烈,当着这许多文武大臣实是难堪,忙上前温言劝道:“二位王爷在此争论不休成何休统,既然皇上不在,我等还是回朝堂再议吧。”
刘晟睿怒哼一声,拂袖道:“父皇明明已下了旨意,你等非但违旨不遵,还处处都向着他,便是回朝也议不出结果!莫若今日当着众位的面,找出圣旨公之于世,让大家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下走向龙床,在床当头一阵敲击。
潘公公忙上前劝阻,被刘晟睿一脚踢翻骂道:“你这阉人也敢为难于我!”
潘公公满腹委屈看向刘晟检,只盼他能说两句话阻止刘晟睿,却见他一脸风轻云淡,对自已微微摆了摆手,也不敢再言,爬起来退到一边。
刘晟睿在床头摸索敲打几下,果发现一处有异,回头见刘晟检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将那处一按一扒拉,果然现出一个暗格来,只见两卷明黄色的玉轴圣旨静静的躺在里面,不由得愣了。
刘晟检轻叹一声,施施然上前拿起两卷圣旨道:“皇兄既然已找出圣旨,不如请左右二相在此当着文武百官宣读吧。”说罢将圣旨递与身边的郑誉亮。
郑誉亮双手接过,随手分送到左相李承坤和右相关四维手中。关四维原是太子少傅,一直与刘晟睿过往甚密。前太子被废,时任右相的秦征受牵连遭灭门之祸,右相之位便空了出来,刘晟睿代理朝政之时,提拔由他接任了此职。
左右二相恭恭敬敬接过圣旨,缓缓展开一看,只觉此事太过重大,不由抬眼看看两位皇子,又望望周围众臣,神情犹疑不定。
刘晟睿回过神来,想起宫中线人禀报之事,心中极是笃定,一抬手沉声道:“两位大人宣旨吧,左相先请。”
李承坤看看刘晟检,见他轻轻颌首。轻咳了一声,大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即位十七年,承于乱世中,时下天下太平,民有所安。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大皇子成王刘晟睿,人品贵重,才德兼备,朕传位于大皇子刘晟睿,众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刘晟睿哈哈一笑,眉眼间具是得意之色,双眉上挑看向刘晟检道:“皇弟,这圣旨不假吧!”
刘晟检微微一笑,应道:“此旨确实不假。”
刘晟睿脸上笑意更甚:“那今日早朝所议之事,还有必要再议吗?”
刘晟检眼上一派风轻云淡:“右相手中还有一份圣旨,不防一起听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