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淡淡一笑,捧了包袱便走,过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回来,说已亲手交给了成王,他虽极是不喜,却也未为难于她。
玄月前脚刚回来,李仁怀后脚就到了,向木槿眨眨眼,一脸神密之色:“槿儿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木槿迎上去,见他手上提了一个盒子,上面有“醉源居”的字样,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之气,笑道:“这不是醉源居的芙蓉酥么,有什么难猜的!”
李仁怀把盒子打开,让大家趁热快吃,一边笑道:“谁让你猜这个。”
木槿最爱吃这酥,正捧着一个往嘴里送,闻言圆睁了双眼道:“还有什么稀奇玩艺儿?”
李仁怀见她吃得双颊微嘟,不由感到满心的幸福,伸指擦掉她唇角的细屑,温言道:“你先吃了再说。”
木槿被他勾起了好奇之心,几口将手中的酥咽下,让初晴把剩下的都拿去打赏给下人,拉了李仁怀的手道:“我吃完了,你神神秘秘的还藏了什么好东西,快快给本小姐交出来!”
李仁怀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头道:“就你心急。”从囊中取出一物。
木槿接过一看,却是一枚铜戒,戒身有一分宽,上面花纹甚是繁复,戒指顶端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甚是璀璨抢眼。
木槿拿着翻来覆去细看,未觉特别之处,斜睨了李仁怀两眼,见他脸上始终挂着浅笑,赌气将戒指递回给他道:“这珠子看来到是抢眼,但我却没兴趣带着它到处招摇。”
李仁怀也不生气,接过戒指,双眉微挑侧目笑道:“这可是你自己不要,呆会儿可别后悔。”
木槿见他目中尽是戏谑之色,知道此物决非如此简单,一把夺过仰起脸道:“这究竟有何用处,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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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怀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槿儿难道忘了,你曾叫我将迷药给你吗?”
木槿点头道:“记得啊,可这戒指与迷药有甚关系?”
李仁怀笑道:“自然有关系了。你看这珍珠如此之大,其实内里是空的,我已将迷药放置其中,珍珠下方有一小孔。你看这指环上花纹繁复,其实机关便隐藏其中。若遇到紧急情况,你将手指着对方,按下机关,小孔便会喷出迷雾,两米之内必定无法躲避。”一边说着,一边将戒指上的小孔、机关一一指给她看。
木槿大喜,接过来细细研究,见这戒指不但做工精巧,而且设计得极为慎密,机关被花纹掩饰得毫无痕迹。
把玩了一会儿又道:“这小小的珍珠,能装多少迷药,可用得了几回啊?”
李仁怀道:“毕竟这珍珠不能过大,否则带在指上便太抢眼了,但这药剂是我精心估量过,每按一下,可至三五人昏迷,这戒指可以按上三次。”
说着又拿出一个二指宽的小瓶道:“此乃解药,万一不慎吸入,立时服下一粒便可。”
木槿接过放在桌上,将戒指带在右手食指上,翻来覆去越看越爱,不由心花怒放,抱着李仁怀,踮起足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李仁怀未曾想到她竟如此主动,回头看到玄月神情别扭的退了出去,低笑道:“你这会儿到时是不怕羞了,全让玄月看到了。”
木槿吐吐舌头报赧:“我一时高兴,到忘了还有人在。”
李仁怀见她神情可爱,低头吻住了她。
李仁怀走后,木槿实再忍不住,叫护院把守门的大黄牵来,用戒指对着它轻轻一点机关,一股白雾喷出,过了几瞬大黄便即倒下,直睡了五个时辰方醒。
李仁怀后来听得此事,也不以为意,只摇头淡笑说了两个字“淘气。”
木槿自从得了戒指,便触动了心思,找来两颗小指头大小浑圆的珍珠,让李仁怀去找工匠按戒指的款式,制作一对耳环,也要将珍珠内里掏空,可以藏物。李仁怀笑着问她想要藏什么,她却但笑不语。
转眼间,春节即至。李仁怀辞了木槿,回辛豫郡探视父母,将自己的婚事并京中之事,向父母禀报。
李仁怀走后,木槿只在正月初三到了太傅府拜望舅父舅母外,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时陪着大腹便便的苏翠菡在院里散散步,大多数时间都是拿了绣活到林夫人房中陪母亲说话。
正月十五元宵之夜,刘晟睿也按往年惯例,邀请众人游湖观灯,木槿推托身子不舒服,未去参加。
到了华灯初上之时,让玄月陪着,到了去年与李仁怀一道放灯的味江边,买了河灯,郑重的写了“李仁怀”三字,放入江中,看着河灯越飘越远,融入那万千河灯中,再也不见,方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