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娘子对顾璟辞兄和温娘子的事似乎很了解?”走到一半,文谨言状似不经意开口。
云开早有应对,回道:“殿下对顾郎君颇为看重,把他交给我照看,我自不敢懈怠,认真了解过顾郎君和温娘子之间发生的事。”
把事情推到裴樾明身上,文谨言定然不敢多言。
果然他听罢笑道:“孟娘子有心。”
云开回道:“不敢当,我只是做了自己份内的事。”
与文谨言道别后,云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方才她确实是因为没办法面对顾璟辞才想借口离开,但配制药膳方子的话也并不是随口说说,埋头在桌案前忙活许久,云开写成了好几张满意的方子,将方子叠整齐放好,又去配制药材。
一上午就这么在指尖流逝。
接下来几天,云开每天都会去陪顾璟辞用膳,盯着他吃药。
顾璟辞的情况好转不少,每日发呆的时间减半,在云开的引导下,他开始重新拿起算盘。
从出生起,一双手就在打算盘,顾璟辞的账算得又快又好,大理寺官面上也有许多陈年旧账,云开便向文谨言求来,给顾璟辞算着玩儿。
他在桌案前算账,云开在对面的桌子上练字。
时间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时他们也是这般待在书房,相对而坐,他算账、她练字作画,彼此哪怕不说话,也感到无限的心安。
一如此刻,看着对面脊背挺直、端坐在书桌前、满目认真的顾璟辞,云开的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脸上不由挂了笑。
“你们都在啊?”文谨言推门而入,看到云开和顾璟辞,笑道。
他今日休沐,脱了一身官袍,穿了件白色衣衫,眉清目秀,看起来不像是积威甚重的刑狱官,倒像个书生。
“谨言兄,你来了。”顾璟辞将笔放到一旁,站起身道。
他酷爱蓝色,今日穿一件浅蓝色长衫,桃花眼中流淌着温柔的光,看着也不像是叱咤商场的中州富商,像富贵人家娇养长大、备受宠爱的小郎君。
两人相对而站,看起来颇为养眼。
如果没有经历那么多事,他们二人本该长成如此模样。
云开也站起身,朝文谨言行了一礼。
“我今日带来了些好东西,你们有口福了。”文谨言看向云开道,说罢,他拍了拍手。
很快有两个官差抬上来一个竹筐。
“今年新下的樱桃,个大水多,给你们留了一筐尝尝鲜。”文谨言指着竹筐。
果然如他所说,筐子里的樱桃颜色鲜艳,个头硕大,看起来很诱人。
“快拿走!不要樱桃!”顾璟辞忽然抬高声音,他大步上前,一把将竹筐推倒,里面的樱桃骨碌碌往外滚,散落四处。
这还不够,顾璟辞胡乱踢着脚边的樱桃,眉头紧皱,似乎对樱桃深恶痛绝。
云开和文谨言都被他的举动惊住。
电光火石间,云开想到了一件事,她对着文谨言道:“温娘子对樱桃过敏。”
不必她再多说,文谨言立刻命令两个官差把樱桃抬走,自己也跟着捡拾地上散落的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