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到底经事多,嚎了两嗓子,便抓住了重点。
“你明白告诉我,为什么阿鱼去了酒楼你就能没事?”
“我。。。我。。。”事关性命,李儒却支支吾吾开不了口。
急得李寡妇上手拍他,“还不快说!你这个冤孽!”
“福来酒楼的少东家就是借给我钱的人,他看上了阿鱼,非要让我把人给他弄去。说只要把人给他弄去,他就免了我的欠款。”李儒艰难开口。
他自诩读书人,最恨骨头软的人,如今自己成了没骨头的恶人,抹不开情面。
李寡妇眼中闪着晶亮的光,“你说真的,只要把阿鱼弄到他手里,他就不再追究你欠钱的事?”
“是,我本想着让娘你把她骗过去,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李儒脸色灰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看到了自己来日的惨状。
“收收眼泪,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过不去的!”李寡妇擦了把通红的眼圈,对着李儒道。
李儒眼含泪花看着她,激动道:“娘,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李寡妇凑到他耳边低语,李儒听得眼泪都停了。
谢玄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商量着如何算计阿鱼,额角气得发凸,手背上暴起青筋。
他就不该那么轻易地一剑了结了他们,应该把大理寺的刑罚都给他们过一遍,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哪怕谢玄再愤怒,在幻境中他还是什么都不能改变。
他看着李儒破涕为笑,从地上爬起来,飞跑出去。
谢玄也跟着追了出去。
留在屋内的李寡妇面无表情看着飞奔出去的儿子,低声说了一句话。
“阿鱼,你别怪我,是你命不好,我们女人啊,命都不好。”
*
李儒一路飞奔,跑到海边。
村子里的人大多从这里出海,李儒看到阿鱼已经上了船,忙大声喊道:“哪个是阿鱼?阿鱼在哪儿?”
船上的阿鱼听到声音,循着声音看去。
李儒镇日在县城书院读书,逢年过节也不怎么回三水村,村子里只有些老人还认识他,能跟着出海的大多是青壮年,瞧他是个生面孔,不由出声赶他离开。
“阿鱼,阿水出事了!他受了重伤,你再不去见他一面,就见不着了!”李儒一边躲,一边冲着阿鱼所在的方向喊。
听到这话,阿鱼顾不得其他,下了船往李儒这边跑。
她跑得很快,好不容易控制自己停下步子,气喘地根本说不出话。
她用手捂住胸口,不断给自己顺气。
“我就是阿鱼,你。。。你说阿水怎么了?”
李儒佯装吃惊,“你就是阿鱼!”
“你快跟我走吧,阿水在街上被歹人砍伤,危在旦夕,他怕自己撑不住,想见你最后一面。”他一把拉住阿鱼的衣袖,声音很焦急,仿佛真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