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生意越来越好,也渐渐富裕起来。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人却开始因为琐事频繁的发生争吵。
后来,祁安母亲发现自己的丈夫身上开始沾染了其他女人的痕迹。
她心灰意冷,接受不了丈夫的不忠。
本想打掉这个孩子,到底是不忍心割舍自己的亲生骨肉。
女人心中也期盼着或许这个孩子的降生或许会让男人回心转意。
祁安刚出生那两天,他的父亲确实有所改变,可是很快又变得变本加厉。
他不仅开始带不同的女人回家,甚至还在朋友的介绍下接触了赌博。
他手中的积蓄很快输光,于是就打起了小商店的主意,他将店铺变卖,换钱,继续去赌桌,丝毫不考虑一家人的温饱。
上了赌桌的人十赌九输,他的性格变得越发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只会将怨气发泄在祁安母亲身上。
那个时候,家里那台旧彩电总会开到最大声音,又打开嗡嗡作响的吹风机,这也无法掩盖母亲凄惨的呼救。
祁安的童年没有任何快乐的回忆,有的只有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母亲和貌若恶鬼满身酒气的父亲。
祁安的母亲也提出过离婚,甚至动过带着祁安逃跑回法国的念头。
可她身无分文,护照被男人藏起来了,一个异国他乡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逃离地狱一般的婚姻。
祁安不到五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就郁郁寡欢死了。
妻子的死丝毫没有影响到祁安的父亲,他依然每天花天酒地,和不同的女人厮混在一起,对祁安基本是不闻不问。
这个所谓父亲的男人,没有让他感受过一天父爱。祁安有的只是那个男人醉酒后,输钱后的殴打和责骂。
要不是隔壁的阿婆看他可怜,经常给他送些吃的,替他处理身上的伤口,祁安可能都活不下来。
可是后来,阿婆被自己的儿子接去了市里生活。
现在回想起那段日子,祁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祁安的父亲有一张很帅的脸,再加上他花言巧语的哄骗,引得不少女生前仆后继,甚至心甘情愿为他花钱,供他继续去赌。
不久后,他的父亲认识了隔壁镇子上的一个女人,那女人家里是做生意的,很有钱,两个人就一起去隔壁镇子生活了。
自此年幼的祁安和父亲没了联系。
再得到那个男人的消息是他的死讯。
因为赌博欠了太多钱还不上,债主催得紧,他杀了催债的人,又跳河自杀了。
祁安说不清自己听见这个消息时的感受,他觉得很痛快,又觉得有点悲凉。
他想起了整理妈妈遗物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日记本。
上面详细记录了两人从互生好感到相恋结婚的点点滴滴。
冰冷的文字却让祁安感受到了一个和记忆里凶恶的父亲完全相反的形象,原来文字是有温度的,有感情的。
原来他曾经那么爱自己的母亲,那么期待他的降生。
日记本停留在了一个很普通的日子,他母亲在上面写的最后一句话是
“眼前的人不是记忆里的人,他烂掉了。”
这种小镇子,谁家有点事不出一下午就能被传的人尽皆知,更别说他家这样特殊的情况了。
不知何时,镇子上流传起了他克父克母,是个灾星的说法。
同龄的孩子不愿意和他玩,并且以欺负他为乐。
大人们见到他也唯恐避之不及,怕被沾染厄运。不过也有几个心善的婆婆婶婶可怜他,会帮助他。
年幼的祁安当时唯一的生计来源是帮一个婶子送报纸。
有天晚上他送完报纸回家的路上,碰见了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祁安肯定是不会吃亏,白白让他们欺负的,可他由于营养不良,明明已经十岁了,还不如七八岁的孩子高。
和五六个小孩打起来,自然是沾不到一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