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乔一又匆匆跑回来,“成医生不在,他助理说他刚到诊室,连衣服都没换,接了个电话就急忙跑出去了。”
乔一话音刚落,顾颂就见对面天台上聚集的人群前挤上来两个男人,远远的从身形上看,她一下就能确定,其中一人就是成俊。
而另一个……身形也莫名的有点熟悉感,似乎像极了那人。
可算一算时间,距离他任期结束还有几个月,那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
顾颂皱了皱眉,视线落在那人身上,跟着那道挺拔的身影移动。
那人回身,也不知道跟身后的人群说了些什么,人群纷纷从天台上退到了门外围观。
一时间,算上那位企图轻生者,对面天台上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可能是成俊他们两人说了什么,那轻生者闻声回头,对着成俊两人,开始手舞足蹈的不知道讲了些什么,成俊连忙伸出一只手臂做出一副要阻止的样子。
可另外那人却突然抬起右臂,朝轻生者敬了个军礼,轻生者激动的情绪好似立即就平复下来。
成俊也紧跟着给轻生者敬了个礼,随后两人也不知又说了些什么,那轻生者居然自己主动从天台边缘上起身返回,待走到成俊两人身边时,就被两人死死抱住,交给赶过来的家属。
惊险慌乱的场面结束,顾颂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她举起手里的咖啡杯又抿了一口,突然觉得有些苦,她看着纸杯又微微皱眉。
在一旁和她观看完事件全程的乔一,这会手捂着胸口唏嘘:“太惊险了,还好有成医生在,不然我们院今天又要上新闻头条了。”
顾颂收回视线,转头朝乔一弯弯唇,“好了,预约资料给我,去准备工作吧。”
乔一离开后,顾颂坐到办公桌后面,视线落在乔一刚刚留下的资料上,可无论她怎么集中精神都看不进去半点儿,那个高大英挺的背影总是时不时出现,幽灵一样的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
顾颂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仰靠在椅背上闭眼。
其实从巴国起程回国那天,加泰勒的局势已经很紧张了,两国在边境上时不时就会有冲突发生。
那会儿,那人应该很忙很忙。
可不知道从哪得知了她那天回国的消息,他还是赶来送她了。
临行前,那人似乎有话要跟她说,但他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其他的,多余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完,人就被叫走了。
他想说什么呢?
但好像说什么也都不重要了,她,终究不是他的那颗菜。
缘分,也不是靠强求能够得到的。
况且,人家认为的也是事实。
她这样的人,注定了是不能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的,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去祸害别人。
除了她追求的人道主义事业,其他的一切她都能拿得起放得下,自然他也不是例外。
但顾颂这会儿闭着眼睛,不经意间就回想起半年多以前那天。
她受组织委派前往边境城市加泰勒,接替因遇袭受伤同事的工作。
从首都贝博德到加泰勒有一条大路,在政府军的控制范围内。
几条小路,途径势力范围不明,安全性有待考证。
顾颂独自开车上路,首选大路,因为安全、可控。
可行至路程过半,赶上前一天大雨冲毁了一段桥梁。
大路不通,顾颂只能铤而走险,改走小路。
只是没想到,她租的这辆老爷车也在半路发起了脾气,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想联系租车公司,但手机在山里连一丝信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