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西大少爷说的那般,第二天一早,大家用早饭的时候,知晚就见到了西大将军,体型魁梧,皮肤比一般人黑,与西大少爷的白皙相比,知晚毫无疑问下定论,他比较像他娘,将军夫人。
西大将军很爽直,进门便直截了当的说要见小王爷,辗转反侧了一夜,他很矛盾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信叶归越的话,决定先见上一见。
等见到了尘儿手腕上的紫绳后,西大将军就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头发变黑的儿子,眉头舒展道,“收拾好东西,即刻进京。”
西大少爷愣了两秒,“爹,就算要进京,也不用这么急吧?”
西大将军怒视着他,“还不急,难道要等到敌军兵临城下再急不成?!”
知晚站在一旁听着,有些不解的望着叶归越,“真的打战了?”
叶归越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不过这两日北齐三皇子带着迎亲队伍去了南舜,不出意外,南舜北齐会联姻。”
两国对大越朝虎视眈眈,又在这关头联姻,其目的不言而喻,看来战争真的会爆发了。
西大将军性子暴烈,与一群小辈又没什么话好说的,三言两语后,直接就告辞走了。
送走了西大将军,知晚和叶归越也上了马车,直奔永州而去。
两天后,正午时分。
永州城门口,红毯鲜花,夹道欢迎,锣鼓喧天,百姓把道路两边围的水泄不通,永州城百官早早的等候在了那里。
宜州的变化,对永州官员来说是不小的打击,连行礼问安都战战兢兢的,甚至先给小王爷问好还是给郡王爷问好,永州衙门都商议了整整一夜!
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得与宜州官员一般下场。
永州官员准备的很充分。把苏家几位老爷也一并叫了过来,到时候亲朋想见,泪眼婆娑,就顾不上刁难他们了。
等见礼问安之后。冷风让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别把城门口堵着,影响百姓进出,让大家都散了,永州官员才抹着额头上的汗珠,欢天喜地的回府衙了。
对于知晚的到来,苏家上下是欢呼雀跃,当然了,除了苏老太爷和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搂着知晚是哭得凄惨,把她爹定远侯是骂的狗血喷头。苏老太爷坐在那里,也是一脸的怒火。
苏夫人怕苏老夫人伤心的晕过去,忙劝她收住眼泪,哄了好一会儿,老夫人才用帕子抹了眼泪。摸着知晚的脸道,“当年你娘走的时候也就你这么大,一晃眼,已经十几年没见过她了,乍一见,就把你当做你娘了。”
知晚能感觉的老夫人对她满满的疼爱和怜惜,老夫人膝下就一儿一女。对她娘更是宠爱有加,把她当做她娘了。
等老夫人歇住了,知晚才正式拜见老夫人和老太爷,给他们奉茶,原本是要跪下的,可是老夫人没有允许。她一介白丁,怎么能当郡王妃的大礼,那些个虚礼,不守也罢。
钱嫂和春香把尘儿思儿抱上前来给老太爷老夫人看,老夫人一瞧见尘儿思儿。就喜欢的不行,抱在怀里就不撒手了,直嘟嚷的笑道,“这是我的曾外孙儿、曾外孙女呢。”
老太爷看了看尘儿,又望了望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叶归越,上下细致的打量了下,老太爷不管生意场上的事许多年了,近十年都没去过京都,自然不认得他,倒是越郡王的纨绔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却怎么也没想过,这样一个纨绔郡王却成了他的外孙女婿,真是世事难料。
待丫鬟把饭菜端上来,知晚便扶着老夫人上了桌,老夫人抓着知晚的手不松开,苏夫人便让知晚坐老夫人身边了。
桌子上,老夫人问知晚这些年在侯府有没有受苦,听知晚说一切都好,老夫人压根就不信的,把姚妈妈叫了过来。
姚妈妈抹着眼泪,苏府她也是许久没回来过了,还是同记忆里的一样美,见老夫人问及,忙回道,“郡王妃在侯府十几年,是侯爷的掌上明珠,侯爷都不曾重声苛责过郡王妃一句,只是侯爷公务繁忙,郡王妃又是庶出,没少受闲气,不过顾忌侯爷,倒也没吃多少苦头。”
老夫人听姚妈妈说定远侯疼爱偏疼知晚,老夫人的脸色很温和,对于这么没见过面的女婿,心里有了三分好感,可是一听到知晚庶出的身份,受到嫡母嫡姑娘的欺负,老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了,晚儿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她怎么舍得她与人做妾,一想到这里,老夫人刚刚蒙生的几分好感,又没了。
苏夫人给知晚夹菜,然后对着老夫人道,“定远侯能如此待知晚,晚妹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老夫人冷哼道,“要不是知晚模样与晚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看他打算瞒我们一辈子,是想让我老婆子死不瞑目!”
苏夫人无话可说,讪讪的望着苏向行,苏向行笑道,“娘,这事也不能全怪定远侯,说到底是侯府老夫人气量小,他也是无奈,晚妹难产过世,他也是怕您和爹担心,才瞒着的,您和爹过寿,他也是礼数周全的。”
这一点,苏向行觉得定远侯做的还算厚道,不然他又怎么会轻易饶过了他,要是真较起劲来,拼着苏家,绝对能叫定远侯府吃不了兜着走。
苏家其余人都对定远侯心存不满,只是碍于知晚的面子不好指责,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爹啊,子不言父过。
用过午饭后,老夫人没拉着知晚说话,怕她舟车劳顿,便让苏夫人领着知晚下去歇着。
牡丹苑,离老夫人的院子很近,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是知晚她娘以前的住处。
苑中,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花香阵阵,还有一大片的竹林,清幽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