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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在菜全部端上来后才出现，手里拿黑色塑料袋不知道装的什么。

段野看着一桌子菜不知道如何下手，全部都是摆盘精致好看的，而且有些菜似乎还有装饰用的……草？

段野怕那些不能吃，自己吃了不显得很丢人？索性直接不下筷子。

厉剑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不敢下筷子的毕安和五九，但是毕安嘴角有可疑的红色，还有对食物视若无睹的小疯子。

“怎么都不吃？”

毕安悄咪咪的舔了舔唇角，卖乖道：“社长您不回来我们哪敢动筷啊！”

说完这话有些心虚的往下瞟了眼，地下被五九捧着的黑色塑料袋里的打包盒里满满的辣子鸡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

幸好这么多饭菜的味道掩盖了辣子鸡的味道，不然就露馅了。

厉剑挑眉，这两人不敢吃很正常，小疯子可不像是会怕他的。

“你呢？”

段野专注的盯着动画片，显然有些看入迷了。

“……太花哨了，无从下口。”

无从下口这个成语还是段野在动画片里新学的，学以致用，刚刚好。

第一次从小疯子嘴里听到这文绉绉的语调，有点新奇。

“想吃什么吃什么，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吗？”

段野耳朵动了动，他怎么觉得，今天厉剑提起“年轻人”这三个字的次数格外多呢？时不时就要提一嘴。

“年轻人也分有钱和没钱，厉社长不清楚吗？”

虽然厉剑一直在提年轻人，但这话从小疯子嘴里出来莫名让他有一种自己真老了的感觉。

“好吧，先喝点东西吧。”

这座餐厅毕竟是年轻人经常来的地方，那甜品和饮品肯定必不可少，装饰漂亮的杯子里热乎乎的奶茶散发着奶香味。

据说这里的饮品很受欢迎，全部都是真材实料做的，这是刚会用大家点评的厉社长找到的评论。

段野顺从的接过来，他不怎么爱喝奶制品，但是今天的胃似乎可以容纳一切，浅尝了一口。

很清甜，奶味也很足，小时候总听大人说，喝牛奶能长高，听小孩说，糖很甜，但是没有人施舍给段野过。

他只在后厨偷偷沾过一些白糖尝了尝，那时候他想，至少要让妹妹吃上，所以他在公园扮玩偶打工的时候总会给段雪带回去棉花糖。

他们一人一半，那是段野第二次吃糖，后来他为了省钱就再也没吃过了，也不渴望。

这还是他第一次同时吃到奶和糖。

“别喝太多，不然待会吃不下东西了。”

厉剑拉开椅子坐在小疯子旁边，说实话，这些菜色他也是第一次见，厉剑对食物的要求并不高。

曾经吃不上饭的时候多了去了，忙起来偶尔也想不起来吃，大本营的食堂是厉剑吃的最多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单一的食物一直吃下去。

厉剑和段野一样，同样没有经历过普通人简单惬意的生活。

“吃点甜点吗？”

虽然厉剑没经历过，但至少见过的东西要比段野多的多。

段野没说话，只是把自己喝过的奶茶往厉剑面前递了递，口罩和帽子早就不翼而飞了，那张精致艳丽的脸期待的仰望着你时，简直想让人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厉剑吞了吞口水，努力稳住声音。

“什么意思？”

“不喝一口吗？感觉厉社长似乎也没有喝过呢。”

段野声音淡淡的，依旧嘶哑，却带了几分期待，他是真心的，他就是想跟厉剑分享一下。

没有任何缘由的分享。

厉剑直视着小疯子的眼睛，慢悠悠的在小疯子沾过留有水渍的边缘印上去，喝了一口，浓浓的奶味儿充斥口腔。

还挺好喝，也许是因为奶茶是温热的，厉剑久违的觉得暴虐的心得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