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抬头看了他一眼,“华哥哥,你不要太想我。”
这个磨人的丫头啊……
“爷爷常跟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早走晚走,我都得走啊。再说,你那么忙,我更不能打扰你了。”
华宵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被她认真的表情逗得想笑,可又说不上来的压抑,片刻之后才说:“好吧,我知道了。”
回去的一路跟下山时氛围截然不同,安昕一路无话,毕竟才屁大的孩子。华宵打开音频,cd箱里正在播这两年才发行专辑的女歌手妮莉·费塔朵的新歌《gs》。
“知道怎样才是音乐正确的打开方式吗?”华宵开口,从把手阁里掏出一条短短的黑色链接线,两边各有两个插孔,又拿出两条耳机线递给她:“手不方便,帮我把耳机线插。进去。”
安昕还第一次见这种东西,拿着耳机线的一端插。进黑色链接线的一头,最后两条耳机各占一端,这样两人就能共享一个音乐盒了。
车厢的乐声毫无保留的涌进耳膜,音色瞬间增添不少效果,安昕听不懂歌词,只觉歌声爽朗,唱着一首带着淡淡忧郁色彩的歌,节奏却不失明朗,情绪也渐渐被带得洒脱。
这种曲调还是第一次接触,跟她在家听过的英文老歌的抒情手法都不一样。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只觉得华宵在音乐方面一定有独到的领会,收藏的音乐都带着神秘的色彩和文艺的气息,这种品味是她无法企及的。
中途道青打来电话,他们已经下山了,正往回学校的路上赶,正好车就在离华宵相隔的路段,便让华宵慢点开,约了汇合路口一起开回去。
华宵把车停在附近购物中心的停车场,“车里没水,我去买箱备着,顺带等他们。要不要一起下来?”
安昕兴致缺缺,抿抿嘴摇头道:“我在这里等你。”
华宵看出来丫头还没有从和爸爸告别的情绪中走出来,也不勉强,锁好车门快速去了。
道青开着车,回程使了坏心眼拿副驾驶放行李,容沛沛只能和萧柏仁并齐坐在后座,想到今天白天开的玩笑,一路两人谁也没开话匣子。道青受不了车厢里的氛围才打华宵电话,想着容沛沛要顶不住场坐下去还可以换乘华宵的车。
事情说来是这样的,萧柏仁接了一个国际家居品牌的广告单,拍摄计划中有一部分需要借用大自然的画面,趁着这次出行来采风。采录地点在山谷据高位,道青没上去在下面等他,因为自己也带了一台相机便帮容沛沛拍起照片来。
中午温度高,容沛沛把外套一摘,里面穿的是薄春装,露出的瓷白胳膊跟脸上晒出来的小麦色一下形成鲜明对比,道青调侃她:“帮你拍照片吃亏了,后期加工程序复杂。”
“这才叫做有挑战!”容沛沛大大咧咧,直接对着下一个镜头比出个惊悚无比的鬼脸,咔擦一下,吓得道青魂飞魄散,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让你看看什么叫鬼斧神工,就这张,你怎么p也p不出来本姑娘的原貌吧!”
道青摇头叹气:“你说你,天生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怎老就给自己扮丑呢?”
容沛沛喜欢扮丑是身边人都知道的事,微博上q。q上没一张正经头像,要么就是宠物头要么就是放大的鬼脸。
“老道,我从小最怕的就是别人夸,烦恼太多了,上小学吧天天就有人放学回家跟着你,还有厚着脸皮要进我家蹭饭的,我爸说我交友不慎啊,那怎么办?我就扮丑,裙子也不穿了,衣服专挑乌漆抹黑的穿,蹭脏了也不洗,还有一段时间把自己头发剪成个鸟窝,就为了让那些人离我远点。”
这话被刚下山的萧柏仁听在耳里,就成了投其所好的出发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是俗人,苏格拉底娶老婆那才叫大智慧。就像我,我就喜欢丑的,放在家里多安全哪?”
容沛沛把刚刚道青拍下来的鬼脸放到萧柏仁跟前,“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眼角本来就大,水汪汪的桃花眼,镜头抓拍时瞪得圆溜溜跟驴一样,腮帮子鼓得像撑爆的鱼肚皮,樱花粉的小唇揪成一小撮,搞怪十足,跟丑搭不上半点关系,萧柏仁倒觉得可爱得紧,但还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丑。”
这个回答算什么,这家伙刚刚明明说自己喜欢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