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后。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仿佛下了石化咒,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林苍,在很多人眼中是当之无愧的玄门第一人。只要他出场,胜负就没有意外。太虚宗以前拿到的少数几次胜利都是因为林苍闭关的关系。
然而无往不胜的他,却抵不过时淼一招。
只是一瞬,时淼的剑便破开了层层结界,击碎林苍佩戴的宇光钟,抵在他的喉咙处。要是这是生死之斗,下一秒林苍就会人头滚地。曾经给不少玄学大师造成的宇光钟,连一秒钟都没撑过。
如果时淼是凭借着威力强大的灵器法宝也就罢了,偏偏她手中用的还是上台之前随手跟一个外门弟子拿的寻常的桃木剑,连法器都算不上。
林苍看着脖子上的剑,寻常可见的东西,在时淼手中便成了轻易取人性命的神兵利器。
筑基和金丹……差别竟是如此之大吗?
他心中涌现出了淡淡的沮丧,有种自己这么多年修炼到狗身上的错觉。不过林苍毕竟是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这情绪很快就被他自我消化了。
像时淼这样的天才,一千年也未必出得了一个。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没有遗憾了。
而且他也应该为Z国出了时淼这样的人才而自豪。幸好时淼是Z国人,至少百年以内不需要为Z国的龙脉担忧。时淼这么厉害,应该担心的是国外的虎视眈眈的敌人!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神色带着几分释然,“后生可畏,我输了。”
就是有些可惜陪伴自己多年的宇光钟了,直接化成碎片,救都救不回来。哎,他的老伙计啊。
他正要下台,下一刻,时淼打了个响指。
凭空出现的凛冽寒风将他包围住,如针一样的寒意侵入骨髓,疼得林苍倒吸一口冷气。
他感觉这寒风在一点一点地掠夺他体内的法力和生机。
林苍习惯了的力量被剥夺,体会到了久违了的软弱和无力。
“时淼!你!”
他神色带着几分的茫然和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时淼忽然对他下手?以她的实力,想要杀了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非要折腾他呢?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寒风散去。旋即是滚烫的火焰袭来……很快的,林苍就顾不上思考了。
金木水火土……
林苍可以说是被时淼用五行之力狠狠折腾了一回。原本的他虽然年纪上了八十,但一点都看不出来年龄,强大的修为让他呈现出鹤发童颜的姿态,总是神采奕奕的。
被时淼摧残过后,他的身躯变得佝偻,皮肤像是干涸没有水分的果子,皱纹布满了树皮一样的脸,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一样随时可能熄灭。
“够了!时淼,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们师父!他都已经认输了,你还不满足吗?”
“快住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冲着我们来,别欺负师父!”
“大师兄,你还不帮师父?你对得起师父对你平时的关心和呵护吗?你的良心都被狗给啃了吗?”
问世门的弟子们看到自家掌门变成这样,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台拼了这条命阻止她。他们也试过上台,却被结界挡在外面,只能在下面破口大骂。宣楼觉得时淼并不是这种人,应该是有她的原因,只是才刚张口,就被他愤怒的师弟师妹们一起骂,说他吃里扒外。
听到自家师祖被骂的太虚宗的弟子们也很尴尬,他们面露茫然。
“师祖肯定有她的苦衷的。”
“什么苦衷也不是她折磨我们掌门的理由。”
“掌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和你们太虚宗势不两立。”
两个门派的弟子已经打起来了。可怜的宣楼努力阻止,却里外不是人,还挨了亲师弟好几下。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防护法器够多,还真够呛。因为生气他没帮忙,对他下手格外的狠。
暗暗看时淼不爽的甘仲谦和鲍德超巴不得他们两家打起来,打得再激烈点,最好结下死仇。甘仲谦都快遮掩不住脸上的幸灾乐祸了,他努力了一下,但嘴角还是不断向上翘,“哪里有什么苦衷,我看就是她露出了狐狸尾巴,想要树立自己的威风罢了。可怜的老林,就这样被拿来做筏子。”
“林掌门平时对他不差,她这是恩将仇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