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要单膝下跪的。”
男人仍旧嗯。
她大脑一片空白,“你下跪什么样啊,我想不出。”
席靳深也想不出。
他不仅没给女人跪过,祖父和外租辈没有一个长寿的,所以连长辈也没跪过,至于叔伯们的丧事,同辈堂兄弟行跪拜礼,他只是鞠仨躬,那阵他天天穿制服,气场强悍,五官线条也硬朗,家族发怵他,他不跪,没人要求他跪。
“可以学。”
沈汐勾小拇指,“一言为定了?”
他伸手,虚晃一枪,根本没勾她,晃完又收回。
眼角笑出浅浅的纹路。
董事长的长子负责招待贵宾入席,席靳深在主桌的主位,和家属桌相距不远。
冯家知道中海的董事和席靳深面和心不和,对沈汐的意见也大,没有安排同桌,各大省企与顶级私企的老总,分散在其他餐桌的主位,生意场王不见王,同级别不能同桌,谁都不肯坐次位。
主桌的四对夫妇沈汐不认识,席靳深告诉她,是冀省十大豪门的心腹,一般是私企副董事长的职衔,全场除了每桌的主位,这四位男士的级别最高,有资格和席靳深同席。
灯光雪白,他正好坐在一盏硕大的水晶灯下,照得他眉目明亮深邃。
“你白了。”
宴场人声鼎沸,他没听真切,“什么?”
沈汐对准他耳朵大吼,“你变白了!”
席靳深不咸不淡瞥她,“男人白不阳刚。”
她憋笑,“席秘书长皮肤也白,挺阳刚啊。”
他不言语。
沈汐晓得他忌讳的不是席璟,席家最白净的公子是席迟徽,不止在席家,在冀省也是出了名的“面如冠玉”,沈汐对席迟徽是坦荡的,无关男女之情,因此她不避讳。
“男人只要魁梧高大,英姿飒爽,肤色再白也阳刚的。”
席靳深看着她清洗餐具,她昨晚卸了指甲油,连洗澡睡觉也不摘的项链和耳环,早晨统统摘了,整个人不施粉黛。其实无伤大雅,在场的太太们没有摘首饰的,她总是格外懂规矩,陪他出差也从头到脚的素净,不落话柄。
“那魁梧不白的好看吗?”
“魁梧不白的啊。。。”沈汐拉长尾音,思索了半晌,“什么程度呢。”
“我这种。”
她掩面轻笑。
席靳深在桌下拧她腰窝,“成心气我?”
左侧的一名太太这时指着沈汐发髻的卡子,“是黑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