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男人一瞬间痞里痞气的,斜叼着烟蒂,欲笑不笑,“我劝您少管闲事,先管好席氏集团,董事局那群老匹夫不容易糊弄。”
“那是你世伯世叔,什么老匹夫!”席延章眉骨突突跳,“你蒋伯伯牵了线,方京儒很欣赏你,他女儿也愿意。”
“我问问吧。”
老蒋听不懂了,“我们问你的意见,你问谁?”
他泰然自若打岔,“问周坤那边有没有单身的男人,年龄范围十八岁到五十岁,尽快答复你们。”
“老蒋,你看他胡扯!”席延章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
老蒋也严肃,“你方伯伯的地位比我都高,他同意了,你放他宝贝女儿的鸽子,你考虑清楚后果。”
席靳深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面无表情凝视徐徐焚化的烟雾,“不是我放他女儿鸽子,我自始至终没同意见面,是你们放的,他有仇找你们报。”
老蒋和席延章这次本来势在必得,他在中海捅了大篓子,让他见方京儒的女儿,其实相当于给他个台阶,他不可能不下。
哪知他不领情,云淡风轻地挡回去了,老蒋和席延章一拳打在他这团棉花上,碰了一鼻子灰。
又怒气冲冲离开了。
。。。。。。
席靳深中午去中海集团开会,三点多胡浓浓的车停在门口,沈汐亲自迎接她,“周太太,昨天不方便,今天又折腾你一趟了。”
“不折腾的,我在绿植园也闲得慌,周坤又应酬了。”胡浓浓进门,换了拖鞋,“你和邱太太的关系不是特别好吗,她有什么不方便的?”
沈汐沉默了一秒,“是你三叔在场,不方便。”
“三叔?”胡浓浓意识到严重性了,“关于什么。”
“我听邱太太提起过,你父亲以前是市局的?在冀省的人脉很广。”
胡浓浓醍醐灌顶,“你要调查广和集团?”
沈汐坦诚,“是。”
“你不信黄彪是后台?你怀疑他是替罪羊。”
胡浓浓的一针见血,恰恰证明了这件事的诡异,是不合常理的。
“你也怀疑吗?”
“黄彪虽然在市检任职过,但他是个基层职员,没本事摆平危机。广和集团当初闹得那么大,老总冯志奎竟然毫发无损,连三叔也查不到蛛丝马迹,黄彪的背后,应该还有神通广大的后台。”
沈汐脑袋混沌,“有传言是席家。”
“不会。”胡浓浓斩钉截铁,“席璟和三叔非常正派,无数人要拉他们下马,毁他们的清誉,愣是没逮到一丁点把柄,在那圈子里,权、财、色手到擒来,他们根本不为所动,又为什么蹚广和集团的浑水呢?”
“那席迟徽呢?”
胡浓浓摇头,“除非他有天大的道行,而且藏得极深,否则瞒不了三叔。”
沈汐也觉得倘若席迟徽是后台,搞这出“贼喊捉贼”的戏码得不偿失,他在冀省的势力也算根深蒂固,撼动他很难,他何必冒险呢?一旦黄彪鱼死网破了,他反而把自己整进去了。
可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像有一只手在暗中操控,欲盖弥彰。
胡浓浓捅了一下她胳膊,“三叔铁面无情,只有你敢惹他,哪个敢惹啊?”
沈汐笑,“我也不敢惹他。”
胡浓浓没待多久就告辞了,开车去酒楼接周坤,沈汐从车窗交给她一枚求子玉佛,昨晚要给的,打麻将打忘了。
她喜滋滋收下,“我马上备孕了,周坤这段时间的酒局多,他准备4月份全推掉,在家戒烟戒酒。”
沈汐投其所好是有私心的,阔太圈的交际你来我往,没有单方面吃亏的,胡浓浓也心知肚明,“你放心,我会动用我父亲的人脉网,挖一挖底细,有消息了通知你。”
送完胡浓浓,刚回客厅,电话响了,来显是外省的座机号。
沈汐仿佛有感应,屏息静气接通,“席总?”
“沈小姐,我是席总的助理。席总凌晨被冯志奎的马仔寻仇,在山下挨了一刀,现在住在寺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