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已是一片死寂,席迟徽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汐稳住神,“是物业敲门,有一个快递。”
“冷不冷?”
“不冷,我也刚出来。”
席靳深侧了下身,“先回去。”
不远处,席迟徽坐在驾驶位,叼了一支烟,单手焚上,揭过风挡望向那扇门。
男人随着沈汐回去,又去而复返,伫立在台阶上也望向这辆车。
像是四目交汇,又像是在漆黑中交错。
席靳深驻足了片刻,进屋,关上门。
。。。。。。
胡浓浓在厨房煮了三碗甜羹,关掉蒸箱,抱怨他,“三叔,你没请煮饭阿姨吗?”
他跺了跺脚,跺掉鞋底的水渍,“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三叔最精了。”胡浓浓撇嘴,“养个女朋友,还要负责保姆,厨师的活儿。”
“我没下厨。。。”沈汐打断她,“午餐晚餐是程秘书和餐厅送来。”
“听清了吗?”席靳深系着上衣扣,漫不经心的笑意,“我千娇万宠养的女人,舍得她干活吗。”
沈汐攥着牌,耳尖绯红,拇指在图案上蹭来蹭去。
起初同居的半年,倒是也请过保姆,席靳深作息颠倒,夜里加班,白天早退,奈何他需求又大,白天不忙,在沙发上有兴致了,会弄一场。保姆无意撞上过,后来辞了,再没请过住家保姆了。
邱太太催促沈汐出牌,她一恍惚,打出伍万,席靳深摁住她手,换了四万,一丢,“她碰捉五魁,要胡牌了。”
“哎呀——”到手的伍万飞了,邱太太懊恼,“席先生作弊!”
“你们联手欺负她一晚上,没完了?”席靳深的烟盒空了,他懒得上楼取,拾起烟灰缸内熄灭的半支,重新点燃,“再欺负她,我欺负老邱和周坤了。”
“惹不起,我们不赢了行不行啊。”邱太太喂了沈汐九条,她扣了牌,笑得眉眼弯弯,搂住席靳深胳膊,“我终于胡了,是清龙!”
席靳深不赚不赔,是凑数陪玩,他手朝外伸,掸落烟灰,“胡了几次。”
“一次。”
他也笑,“一次值得你高兴?”
沈汐清点钱数,“胡一次就回血了。”
席靳深实打实稀罕她这点,容易满足,三五百万的礼物,她收下不炫耀,三五块钱的廉价小玩意儿,头绳发卡之类的,她也欢喜。从不查岗,不瞎打听,其实他不是外面胡来的男人,查岗也问心无愧,可是有几个男人愿意被查岗呢?筋疲力竭应酬着酒局,电话短信连环轰炸,字里行间是猜疑和不信任,越是有权有势的男人,越是反感。
谅解,温柔,才是征服他们的必杀器。
席靳深捏了一把她腰肢,“小财迷。”
她将钞票塞进储物盒,“我攒钱给你买生日礼物。”
“我生日过去多久了?”
“明年的。”
男人笑声发闷,“胖了。”
席靳深大掌游弋在她腰背,以前清晰摸到骨头,现在摸到肉包着骨头。
沈汐最近不上班,于是没忌口,熟梨糕,水果,牛奶燕窝,馋了不少。
“胖点好看。”
她扭头,“我胖到一百二十斤呢?”
“没事。”他掐了烟,“不算胖。”
“一百五十斤呢?”
“也行。”席靳深气定神闲,眉梢眼角是调笑,“宰了吃肉,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