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侧额角浅浅的疤痕,白线缝合了三四厘米,新长的嫩肉破皮而出,“受伤了?”
沈汐捋下头发遮掩,“磕门框了。”
“你过来。”
她小幅度俯下身。
席靳深命令,“再过来些。”
沈汐弯腰,他手指抚摸,“什么地方磕的。”
“剧院。”
“自己磕的?”
她迟疑一秒,嗯了声。
席靳深拨开碎发,根本不是撞击伤,而是利器割伤。
“到底谁打的。”
“门板裂了。”沈汐偏头躲开,“我没注意。”
她向来安分,从不倚仗他招摇过市,也很少让他出面,在一起尚且如此,分开了自然不肯闹大,被剧院上下孤立。
席靳深抚摸她伤口的间隙,余光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他松开手,“你怎么来了。”
宋小姐有个非常清纯的名字,宋禾。
沈汐头一回听说她,是从张家的太子爷张承业那里。“周席叶张”是冀省四大名门望族,祖辈都打过仗,立了大功,其中的张家与席家是死对头,在商场是,在情场也是,张老爷子和席延章的第二任太太姚文姬传过偷情的艳闻,过程有鼻子有眼的,从此结下席子,哪家有丑事,另一家给全公司的员工发奖金庆祝。
张承业给宋禾也起了个轻佻的外号,小百合。
赞美她的长相是纯到男人心坎儿的那一朵白花,很贵,不廉价。
宋禾一动不动,眼神定格在沈汐脸上,“沈小姐也来探望深哥?”
沈汐心头狠狠一抽。
她以为,“深哥”是男人给自己的特权。
他这些年有许多身份,许多称呼,席检,席处,席先生。
听上去,疏离又高不可攀。
从跟他的第一晚,她就喊深哥,男人也默许她和别人不一样,沈汐始终深信不疑他的纵容爱惜,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程洵去接你了?”席靳深在后背垫个枕头,“老毛病了,你折腾什么。”
“我不放心你,自己来的。”宋小姐笑浮于表面,“沈小姐不是也在吗。”
“我来拿药。”沈汐起身,“顺便探望他。”
宋禾看向病床上的男人,“沈小姐比医院的护工细心,伺候深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