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吕三爷岳家的侄子。”唐嬷嬷没有丝毫犹豫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吕三爷?锦澜一怔,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可人却没有丝毫印象。
对于锦澜面上露出的疑惑,唐嬷嬷并不意外,她也是纳闷了好久,直到查出背后的关系才恍然大悟,“姑娘怕是忘了,咱们府里的有一位姓吕的姨娘。”
姓吕的姨娘?锦澜茫然的双眼猛地一冷,是韶姨娘!
韶姨娘原本的姓氏便是吕!这件事府里知道的人不多,可她锦澜确是其中一个。
果然是她!
当初挽菊失踪时,锦澜心里就曾怀疑过,奈何没有证据,也无任何线索,才一直查不出结果。
如今。。。。。。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使自己镇静下来后才开口问道:“这事儿可作准?有没有寻到什么证据?”
“这事儿千真万确!”唐嬷嬷琢磨了下便接着说道:“姑娘走后莫约月余,三儿一直都在想法子打探药铺的事儿,姑娘说过不宜打草惊蛇,只能暗中行事,因此收效甚微。直到有一日,三儿擒了个行窃的小乞丐,那小乞丐无意中瞧见挽菊画出来的人像,为求饶便说认得画像上的人。”
小乞丐?锦澜微怔,心里却是起疑,这小乞丐不会也是旁人事先安排好的吧?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个儿有些草木皆兵了。
奶兄这番举动一直都是暗中进行,除了她和唐嬷嬷外,并无第三人知晓,就连画了人像的挽菊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外头打探消息,旁人又从何得知?
想清楚个中关键,锦澜沉凝的面色才稍稍松了些,对唐嬷嬷轻轻颔首,示意她继续。
“那小乞丐带着三儿去了城北的一家赌坊,没两天就当真碰见了画像上的人!三儿使了些手段同那人相交,直到前些时日才套出了那人的身份。”
唐嬷嬷边说边忍不住捋了捋胸口,她在这儿说得轻巧,实际上凶险万分,那人是个吃喝嫖赌无恶不做的泼皮,为人又狡诈阴险,让三儿险些着了他的道。
好在,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将人擒下了。
锦澜耐住心里的激动,迅速将所有的事从头到尾顺了一遍,待心里多少有了几分主意,才开口问道:“如今那人控制住了么?”
唐嬷嬷点头,“三儿将人偷偷绑了,关在铺子后院的地窖里。每日都亲自盯着,跑不了。”说罢想了想,又问:“姑娘打算怎么处置这人?”
“暂且先关着,别让人跑了就成。”事到如今,锦澜反而不急了,如今韶姨娘风头正茂,硬碰上去并非明智之举,况且还有宁姨娘的谋算在前,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还未摸清楚的遗漏。
不将其中的弯弯绕绕弄明白,贸然动手只怕会得不偿失。
唐嬷嬷虽然不解锦澜的心思,却也不多说,姑娘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她们只需听着吩咐便好。
屋里静谧了会儿,锦澜才再度出声,询问沐兰府中事宜。
沐兰一点点将锦澜离去前吩咐的事儿回禀,所讲之事和叶锦娴之前说过的大致相同,只是多了些许被忽略的细节。
唯有一事,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那便是老太太跟前的雁容,被开脸做了叶霖的通房!
怪不得方才见到雁容时,她梳着妇人头。
老太太真是好算计!锦澜心里冷哼,母亲卧床,韶姨娘又同她离了心,宁姨娘在老太太眼里向来是上不的台面的,抬人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快,且选的竟然是雁容。
横竖今生与前世已经渐行渐远,无论老太太做什么,她以不变应万变,总归不会错!
略微思忖,锦澜便将此事暂时放置脑后,同唐嬷嬷和沐兰合计了一番,才略略敲定了行事计划。
“姑娘。”唐嬷嬷忽的开口问道:“那碧荷。。。。。。”
锦澜淡淡的道:“先前怎么做,往后也怎么做,让人盯紧点,只是别让她发现了。”
“屋里多双眼睛总归是不好,姑娘何不处置了去?”唐嬷嬷一脸不解,碧荷显然有问题,这点连她都能看出来,姑娘又怎么会不知?
眼睛?锦澜嘴角冷冷一翘,是啊,多了双旁人的眼睛,到底是不妥当。
只不过,旁人的眼睛,也未必不能为她所用。
她阖上眼,良久,似叹息般的道了一句:“碧荷跟在我身边的日子,也不算短了。”
有时候,太过了解一个人的习性,也未必是件好事!
“姑娘?”唐嬷嬷和沐兰均是一怔。
锦澜却很快睁开眼,且之前的怅然之色尽数褪去,眸底一片清明,抬头对沐兰吩咐道:“你去将挽菊叫来,我有些事要交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