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针灸术万万千,具体到某一位病人,往往只有两三种管用,最终起决定性作用的只能是唯一的一种。
根据病人具体病情,职业中医医师得从万千种针灸方案中优选出一到三种方案,最后再确定一套核心针法,这对中医医师的理论水平、从医经验、综合职业素养……甚至绝对智商自然提出相当高的要求。
上大学那会儿,不敢说博览群书、学富五车,边沐在医学专业方面的阅读量早就是同届同学好多倍,跟钱小通之类的“学痞”比起来,那更是几十倍的赶超。
大三那会儿,有一天,无意间,边沐惊奇地发现,他们所学的那些专业课本,钱小通居然连目录都没有通读过,只要考试涉及不到的地方,钱小通一页都没翻动过。
跟钱小通相比,边沐相当于上了三个大学还多。
现如今,当年的知识储备这会儿全都派上用场了。
司马奎是个特殊患者,他身具武功,而且能将“关门落锁”那种阴损之事做得不露痕迹,关月林元气未失,只是部分行为能力受限,那分寸把握得真叫个细致入微,由此,边沐推断,司马奎年轻那会儿,功夫绝对低不到哪儿去。
面对这样的患者,边沐在选择治疗方案的时候,只要善用排除法,很快就能摸索到恰当的治疗方法。
边沐最终选择了平时很少用的“火针”法。
结果,一试即成,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司马奎的右手、右臂看着已经可以伸缩自如了。
直到这一刻,养老院那位女工作人员这才意识到今儿这是撞见中医高手了。
“哎呦!有眼不识泰山!你这么年轻扎针技术已经这么厉害了,前途无量,前途无量!那……继续由你治疗一段时间,老爷子是不是真有可能慢慢也就康复了?”那女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声追问道。
“那可就难了,您在这儿也工作了好多年了吧?可曾见过像老爷子这种最后恢复得可以下地行走?对吧!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想办法,随时调整治疗方案,其它大话我可不敢乱说。”边沐显得很是谦虚。
“瞧你谦虚的……尽力而为吧!老爷子挺可怜的,治到啥程度算啥程度吧!那……他可是没什么家人呐!你这收费怎么算?”说着话,那女的朝三强子所站位置瞧了几眼。
“全程免费!您就权当我在咱这儿举办义诊好了。”边沐笑着回应道。
“那太好了!年纪轻轻就这么仁义,那我们可就将老爷子交代给你了!有啥需要我们出力的地方,尽管说!”
“好说,好说!那以后我出入这里你们就不会多说什么了吧!”边沐笑着客气道。
“那是,那是!如果需要,我们可以给你办张门禁卡,这往后你不就出入自由了嘛!”那女的笑着解释道。
“谢谢,谢谢!我一定尽心尽力!”边沐神色平静地回应道。
“好的!那你先忙,有啥需要的,直接叫我。”说罢,那位女工作人员出门走远了。
见那女的走远了,三强子笑着问道:“下一步咋办?”
“你跟老爷子说,不管以哪种形式,从今儿起,他得想办法把他掌握的‘子午针法’的要领慢慢传授给我,否则,他还得以眼下这种生活状态示于人前。”毫不客气,边沐让三强子从中传传话。
“好的!我跟老爷子商量商量。”说罢,快步走到床头,蹲下身子,凑到司马奎身边,三强子用他们彼此熟知的特殊方式沟通了半天。
……
“老爷子答应了,这就给你写出来。”说罢,三强子出门找纸笔去了。
边沐深知司马奎内心深阔如海,近距离跟他打交道对自己没啥好处,于是,往旁边放置的木头椅子上一坐,边沐坐那儿闭目养神了起来。
没过多一会儿,三强子拿着纸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