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东西,都得姐姐弟弟不要了,才能轮到我,父母只把他们当作孩子。
有亲戚夸我聪明,我妈就会亲亲弟弟的脸蛋:“一个女娃娃,聪明有什么用,又用不着她考状元,将来还得指望我好大儿。”
有邻居夸我能干,我妈就会搂过姐姐贬低我:“能干有啥用,瞅她那死驴脸子,讨人嫌。要说我还是喜欢大妮,贴心懂事。”
一年级的时候,学校演出,老师给借了统一的服装。
第二天就要上台了,我将小裙子带回家,小心翼翼地挂在衣柜里,兴奋地期待着第二天的演出。
谁料我一起床就发现,裙子被弟弟套在身上,肥胖的他把衣服都撑开线了。
我急得哇哇大哭,扯着弟弟要他脱下来还给我。姐姐‘好心’地跑去爸妈屋里,找他们来帮我评理。
我妈一看我扯着弟弟,只注意到他手腕被我攥红了,全然不在意我受了委屈。
她明知道没有统一服装上不了台,却不由分说地甩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死女娃,为了一件破衣服,就敢跟弟弟动手,你长能耐了。”
姐姐见状哭着替我求情,还伸手‘帮忙’,笨拙地从弟弟身上,帮我把裙子扯下来。
可是弟弟太胖了,撑开线的衣服再这么用力一扯,嘶啦一下,就裂成了两半。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爸却在一旁冷着脸,失望道:“二妮,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姐姐,不知道姐弟之间要友爱。”
他们转身就将我锁在屋里,一个抱着弟弟,一个牵着姐姐,哄着他们带去游乐园了。
夏日炎炎,我被独自锁在闷热的小屋里,哭得中暑,晕了过去,也没人理。
从那时候起,我再也没参加过任何表演,幻想过台上闪闪发光的自己。
我只有努力学习,希望能逃离这个家,好在我后来考上了大学。
可没想到,我还没有实现梦想,就要魂断于此了。
大姨,我好不甘心呐!
再一醒来,我就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绑在卧室的椅子上。
我身上没有受伤,只是后脑隐隐有些跳着作痛。
爸妈面不改色地看着我,冷漠得理所当然。
我用力挣扎:“我努力了这么久才上了大学,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们凭什么不跟我商量,就私自决定我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