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亦不低,
无遮亦无障。
学者体不如,
求者难得样。
智者解安排,
千古无一匠。
四门四果生,
十方尽供养。
陈居士明白他是在借事说禅,启发自己,所以合十作礼道:“谢谢和尚开示,愿和尚再留一些时日,以便我尽弟子恭敬之意。”
然而,当天晚上,布袋将一首偈子写在了陈居士的门上:
吾有一躯佛,
世人皆不识。
不塑亦不装,
不雕亦不刻。
无一块泥土,
无一点彩色。
工画画不成,
贼偷偷不得。
体相本自然,
清净常皎洁。
虽然是一躯,
分身千百亿。
写完,他也不与主人告别,扬长而去。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明州奉化县城街头,出现了一个沿街行乞的和尚。
他踢踏着一双破草鞋,敞着怀,露出一个圆圆的、大大的肚皮。
他肩头扛着一根曲曲弯弯的木柴削成的禅杖,杖头挑着一只布袋。
他言语含混不清,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讲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所以人们总是不知其所云。
他或桥头,或当街,随处坐卧,夜间随便找个房檐、门洞就开始呼呼大睡……
有一天,时逢奉化城的集日。大肚子和尚来到街上,见到集市上人们熙熙攘攘,挤来挤去,人头攒动。他长长叹一口气,说道:“奔南走北欲何为?日岁光阴顷刻衰。自性灵知须急悟,莫教平地陷风雷。”
集市上的老百姓如何明白他话里的禅机?照样忙活自己的生意,做自己的买卖,没人理会他。
他又指着人群念诵道:“趣利求名空自忙,利名二字陷人坑。亦须返照娘生面,一片灵心是觉王。”
他每日这样在街头唠唠叨叨,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反正他总是说个不停。
有人问他:“和尚,你的法号叫什么?”
他把那只布袋拿出来,半吟半唱道:“我有一布袋,虚空无挂碍。打开遍十方,入时观自在。”
一位书生问他:“为何常常背着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