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仔明朝着惠能说:“鬼见愁讲的是实话,所以我们每天都派人到你娘亲的家附近守候,等待你回家探母。”
梁金莲觉得这事态严重,问道:“那该怎么办?”
矮仔明是个口直心快、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他随手戳指着惠能,说道:“六祖大师,除非你的娘亲死了。”
“除非我娘死了?”矮仔明的话提醒了惠能,他双手击节,朗声道,“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梁金莲、鬼见愁和矮仔明一起望着惠能问。
惠能指着鬼见愁:“你既然是这一次领头而来的副队长,要彻底解决这个难题是非你莫属了。”
鬼见愁不解地眨着眼:“非我莫属?”
惠能点着头:“唔!你俩就和我们来演一出戏,行吗?”
鬼见愁和矮仔明异口同声地说:“行,六祖大师,当然行!你说,有什么好主意?!”
梁金莲急着催促着:“阿能哥,究竟要他们配合演一出怎么样的戏呢?”
“你们回去说这样对释如龙说,你们在天露山打探到,惠能确实有回家探望他娘亲,只不过刚回来不久,就被驻扎在龙山的武僧获释前来追杀。那个惠能情急之下,漏夜背着他娘亲来到天露山。但不久,他娘亲就病故了。惠能埋葬了他娘亲后就离开了天露山。”惠能如此这般把他导演的这出戏说出来。
“那,好吧,回去就这样对释如龙说。但不知能不能瞒过他。”矮仔明有点担心说。
“是呀,六祖大师,我也有点担心。”鬼见愁接着矮仔明的话头说。
“你们不用担心,你们这班从北边南下的武僧来到龙山附近驻扎,吃不惯这边的食物,又忍受不了这里湿热的天气,一听到我不在新州,一个个都想早日离去的。”惠能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鬼见愁和矮子明,见他们脸上还有忧虑之色,给他们壮胆道,“放心吧,如果他们不信,你们就说,天露山洛洞村梁耀成一大班村民都可做证,不信叫他们上天露山去问问。”
鬼见愁和矮仔明听惠能如此一说,脸上露出了轻松之色,放心地下山去了。
再说驻扎在龙山集成悦来客栈的那班武僧,水土不服,有人拉肚子不止;有人皮肤长了疮疥,奇痒难止。当地的人知道他们是为追杀夏卢村的惠能而来,对他们冷若冰霜,还有不少人给他们白眼看。这些武僧到处寻找,却找不到惠能的踪影,时间一久,都已心灰意冷,人心涣散,早就想结束这一段追杀行程,返回湖北东禅寺了。
当听到鬼见愁和矮仔明如此一说,释如龙和那班武僧一样,都产生了归途。
矮仔明趁势说:“释队长,我看那个卢惠能死了母亲,已离开新州。我们再在这里守候,岂不是劳民伤财?不如我们明天就启程,返回湖北东禅寺去?”
释如龙不知是计,点头同意:“明老弟,你讲得有道理,我们这次返回湖北东禅寺,可以理直气壮地向知客影隐他们交差了。”只见他把手往后一招,大声地:“收队!”
第二天响午,这班武僧“打道回府”了。
这天一大早,惠能和梁金莲偷偷地回到龙山,在山顶上一隐蔽处察看,目睹释如龙一行前来追杀他的武僧离去了。待释如龙一行走远后,才返上天露山。
在回天露山途中,惠能想起矮仔明昨天说的“要先奸后杀李小兰”那番话,心甚不安,打算今晚深夜独自下山去后梁村找李小兰。
惠能信步在仙境般的天露山上,往前行又过了一个山坳,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朦胧中似有一巨大山魈面具,状如一匹骏马,屹立在那片开阔的山地上。
“这是不是天地的造化?”惠能看到了这里,禁不住赞叹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惠能举目四眺,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农舍,好似一条村庄,一条河流环村而过。潺潺流水似太白腰上玉带环绕半山腰,蓝天、白云、地绿、水清,视野开阔,环境十分清幽,原生态优美的自然风光与潺潺流水相交辉映,处处灵气、处处生机,青青翠竹、杨柳、水翁花、金茶花等点缀其间,组成了一条红绿黄白相间的多彩河流。
源自半山腰的河水顺着山沟潺潺流下,为此处勾画出一派“白云生处有人家”的美景,令人疑是走进了连绵不断的画卷。
惠能忍不住停下脚步,心想:这里灵气迫人,环境清幽,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光照极好,放下一切俗事杂念,在这里隐居,感受大自然的空气,和心爱的人一起躬耕,一起念经,一起体验“禅农一体”,还可以开垦一块菜地,跟娘亲一起去种菜,夜晚听蛙叫蝉鸣,接受清静和谐的大自然熏陶,从打打杀杀、喧嚣、烦闷的环境中解脱出来,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写意生活……
“阿能哥,你在想什么呀?”梁金莲望着在沉思之中的惠能,关切地说。
“是呀!这里的优美环境吸引住了。”惠能出神地看着梁金莲,好像看不够似的。
梁金莲含情脉脉地看着惠能。她自从那天夜晚听了李氏倾诉家事,隐隐感到惠能非池中之物,离开天露山的日子也许快要到来了。因此,她十分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也越发感到已经有点离不开他了。
梁金莲娇气地:“阿能哥,刚才在想什么呀?连我来到你身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惠能凝神地望着梁金莲:“刚才我在想……在这里和……心爱的人一起躬耕,跟娘亲种菜,夜晚听蛙叫蝉鸣,过一种清静写意的生活……”
梁金莲捋了捋竖在胸前的长发,柔情地望着惠能:“真的吗?那是与你心爱的阿兰妹吧?”
惠能脱口而出,“当然也有你啦!”
“阿能哥,你不会哄我开心吧?”梁金莲那双秋水盈盈、会说话的眼睛,盯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