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得好,这件事不会牵连到他,但眼下,他觉得自己好像逃不脱了。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他拿着话筒,手指不断敲击在桌面上,耐性告罄前,那边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
“我是况平安,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说没我事了?
怎么现在又多出俩当兵的,来对我进行传讯通知?
我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背后搞我,那我也不惜来一场鱼死网破。”
电话信号不太好。
刷刷作响,对面男人好不容易听到完整的话后,只觉得好笑,“你在说什么鬼话?嫌疑都洗清了,谁会再传讯你?
再说这次事情,是公安部全权负责,怎么轮到当兵的去调查,你是太久没做亏心事,这点风吹草动,就把你吓破胆了吧?”
况平安不信对方。
楼下站岗的又不会撒谎,难不成,对方只在安抚他,借机让他当替罪羊?
人是不能做坏事的,一旦做了,就会永远陷入到恐惧的泥潭,难以脱身。
百思不得其解时,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响,他喂喂了两下,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声音。
想再打过去时,这才发现电话线的一头捏在别人手里。
男人低着头,帽子低低的掩着,看不出异样。
等他再抬头,看见帽子下那张熟悉又英俊的脸颊后,惊叫出声儿。
“江,江潮?你怎么在这?”
“是吧,这么巧,我竟然在这。”
没了昨天见面时的热络跟心平气和,只有公事公办的利落。
男人又不傻,很快就明白他们就是门卫说的调查员,他刚才跟人打电话,已经有所暴露。
但电话里说的模棱两可,对方又没确切的证据,索性就放下心来。
“据我所知,两位都是公安,而且还被踢出调查队伍,怎的摇身一变,就成营级干部,还成了调查员了?
私下闯进秘密基地,别管你们先前有多大成就,多大贡献,都会被追究责任的。”
一边教导,一边挪步到窗户那,只要推开窗户,朝外面大喊一声,马上就有人抓走他们。
等他背靠着窗台,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时,一直冷眼看着他举动的江潮,突然掏出一个东西,摆在他面前。
“如果我要是您的话,就不会轻举妄动,让自己陷入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那是一个密写药水。
他利用职务方便,把这个东西掺在密密麻麻的西药中间,如果不是专业人员,压根分辨不出。
也是江潮有足够多的经验,这才找出异常。
他们今天冒险进来,就是调查他的身份,发现密写药水,以及先前那个电话,完全属于意外惊喜了。
况平安不愧是被选中的特务,现在已经穷途末路,还在不断狡辩。
“只是一个随手捡起来,我都没见过的东西,竟然来质问我,我哪儿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要来个死不承认。
江潮拍拍手,又将另外两样东西扔他面前,“如果只是密写药水不能证明,那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