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打开画卷时,那幅笔法流畅凝重、画风新颖奇异、酣畅淋漓的墨宝,已经被水打湿一半。
老旧发脆发黄的纸,吸水性极好,不过一会儿功夫,墨已经晕染了一大半。
好些爱画的客人,此时不忍再看,可惜,太可惜了!
感受到越来越多的视线望着她。
江潮不动声色地护在她身前。
眼下看着那个清秀的继妹,嫌恶尽露,她那点把戏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自己。
刚才叶穗快摔倒时,只是轻微触碰了下长桌。
那点力气连桌腿儿都没晃,怎会把距离桌边十几厘米的锦盒晃下去?
她推波助澜,真以为自己没看见。
“面具戴的时间长了,就脱不下来了是吧,刚才你把盒推下去真当我没见?”
江潮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一石激起千层浪。
江远脸色变了,后妈周芝笑容也淡了,但她要维持好后妈形象,努力让自己平息。
“江潮,你跟妹妹小时候那点矛盾还没化解啊?明眼人都看到是你对象不小心撞倒了。
你爱护对象没关系,但清溪也是你妹妹,你当亲戚朋友面儿往她头上泼脏水,太……”
她眼眶红一下。
随即又拍着胸口顺气,“只要你能跟家里好好的,就当是你妹妹不小心弄的,你俩一起长大,你小时候做的那么荒唐的事,你妹妹都没在意。
眼下更不会……”
她话音未落,摆放礼品的桌子已经四分五裂。
巨大声响打断了喜庆气氛。
客人看江潮淡然收回拳头,瑟瑟发抖,这刺头儿离家多年,暴脾气果然没改。
宋兰枝看老寿星脸黑了,乐得添火,但她不敢惹江潮,就把矛头放在叶穗身上,“叶同志,事情因你而起,江潮也是护住你才这样,你快说句实话,别让他们娘俩闹腾。”
凑近她低声道,“你得识大体。”
不就是让她认下屎盆子嘛。
叶穗优雅地整理了下头发。
“抱歉,那东西确实不是我撞下去的。”
事实就是如此,她得夫唱妇随。
声音轻飘飘,却在人群中掀起惊涛巨浪,这个首次登门的姑娘,竟能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