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见宁岁岁真的很怕,男人的声音柔和了不少。
宁岁岁缓过神,松开抱得死死的被子,却疑惑:“……不是卫岑救了我吗?”
话落,谢行砚微凝眼眸,气场肉眼可见冷沉。
“你希望是他救你?”
宁岁岁一哽,这算什么话?她昏迷前见到了卫岑,问问他不是应该?
谢行砚为什么又生气了?
重来一世,他怎么比上辈子更加喜怒难辨?
见宁岁岁又低头不说话,谢行砚似乎是耐心耗尽:“早点睡,既然你醒了,明日的及笄礼就会准时办,好好养精神。”
说完,他就离开了。
宁岁岁苦笑着低下头,她现在根本分不清谢行砚到底是怎么看她的。
说讨厌她吧,他却又要为她大费周章办及笄礼,及笄礼可不是普通宴会,通常在哪家办,就代表哪家就是姑娘的后盾。
可若说他愿意做她的后盾,跟她多说一句话,他看起来就不耐烦,就生气。
一夜难眠。
……
第二天。
宁岁岁的及笄礼如期举办。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丝竹声悠扬。
“吉时已到!”
红毯尽头,高台之上。
宁岁岁身穿精美华服,端庄地跪在中间。
一袭玄色长袍的谢行砚站在她身后,从侍女手捧的玉盘中拿起一支栩栩如生的蝴蝶金钗,珍而重之地将它插在宁岁岁发间。
“及笄之年,小叔祝你康乐长健、一生顺遂、所愿皆可得。”
宁岁岁依礼恭敬叩首:“多谢小叔,轻儿也祝小叔和公主殿下,良缘永结、白头偕老。”
谢行砚却眸色深沉地盯着她,薄唇轻抿,直教人看不清情绪。
就在这时,王府外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声。
紧接着,一身大红锦袍的卫岑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他长发高束成马尾,眉目凌厉、英气逼人,一双澄明的眼,看向宁岁岁时总有化不去的柔情。
一看到他,宁岁岁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谢行砚注意到她的情绪,脸色黑沉如墨,当即斥责:“卫小侯爷来笄礼上捣乱,是不把我王府放在眼里吗?”
他面沉如水,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卫岑毫无惧意,阔步走上高台,一撩衣摆,对着谢行砚跪了下来,他的声音洪亮悦耳,不卑不亢——
“忠勇侯府卫岑,愿以所有身家性命为聘,求娶宁岁岁!望王爷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