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凝着她手里的帐本,半响才接了过去,打开一瞧,目光微沉:“早膳,咸菜馊粥,午膳,青菜剩饭?你在勇安侯府里吃的就是这些?”
白华英并不觉得有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璟王往下看下去,越看脸色越沉:“风寒给你用的是陈年的药也就罢了,剂量也不对!你在冷=院里,要这么多的伤药做什么?”
白华英嗫嚅着唇角,喃道:“没什么。”
璟王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发,“告诉我不打紧,我不会笑话你当时的处境,我只恨当时远在边境,竟让那些混帐手下草草几句话便打发了事!”
白华英别过头去,瞧着已经烧起来的冷院,拉了他出里屋。
“不过是侯月容心里不舒坦,来寻事罢了。”她当时真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被勇安侯夫人道德绑架,纳了这么个小娘在府里!
璟王凝着烧起来的冷院,捏着手中的帐本眯了眯眸子,“勇安侯府!好,好得很。”
原本他想着,勇安侯府将嫁妆还给封家也就罢了,可如今看来,倒是他太仁慈了!
“我的仇,我自会去报,王爷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白华英凝着那屋檐上被火烤得往下滴水的冰棱子,心里发苦。
其实世间竟有人这样护了她两世,可她先前却半点不知,如今知道了,却不想将他卷进来,又得远远的避着他。
可再怎么避着,白华英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趁着如今还能将心捂着。
璟王凝着她半响挑了挑眉,“怎么?担心被你牵连?”
白华英别过脸,打量着冲天的火光,讪讪道:“王爷位高权重,不应该被这些小事牵连。”
璟王将她逼到了一处断墙边,将她靠着墙了,一只手护在她身后,“若我说,与你牵扯在一处,我心甘情愿呢?”
天空忽的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好些落到了二人的发上,与乌黑的发对比鲜明,她忽的有些恍忽。
“王爷这是何苦?我如今……已经不是封家嫡女了,你纵然与我在一起,我也帮不得你什么。再者,勇安侯府如今势头正盛,若是与勇安侯府为敌,只怕他们会给王爷使绊子……”白华英很认真的与璟王分析着如今的情况。
璟王却笑了,那道疤痕在脸上显得有些扭曲,一旁的烨罗却能感觉到自家主子的身心愉悦,一时不禁多看了两眼。
如今前院正水深火热的,她们在后院倒好,笑的真真是开怀!
“纵然没有你,与勇安侯府的这个梁子也是结定了!今日赠你的大婚之事,可满意?”璟王低头瞧着她,眼底泛着光。
白华英有些懵,那火分明是她悄悄唤翠青去做的,与璟王……
她忽的想起那泼出去的水还卷着火反弹,猛的惊醒:“那些水……有问题?”
璟王挑了挑眉:“怎么?就许你往勇安侯府的井里倒油?就不许本王提着的桶里倒油?对了,郑大人如今得了这小消息,想必也很乐意为勇安侯府……灭火。”
灭火?只怕是没上赶着将勇安侯府烧个干净了!
白华英忽的笑了,眼若星辰,眉目似画,若不是有那血红一般的胎记拦着,只怕这笑要惊艳了不少人。
她见璟王瞧着她的脸发呆,不由伸手摸了摸,“是不是有些……”
“很好看,比起绝色无双的封锦明,我更喜欢如今的你。这胎记最是好看,就像一段霞彩铺在上头。”他忽的低头,在白华英的胎记上亲了亲。
白华英怔在原地,总觉得被亲过的地方发着烫:“你……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