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声声的手指头上都是斑驳的痕迹。
床头柜上有傅城留下来的纸条,上面是一些电话和地址。
有傅城在首都军属大院的,还有上次她见过的那个几个人的名字。
电话地址的最后。
他还留了一句话——“有事就去麻烦他们,不要自已硬撑。”
宋声声捏着纸条,盯着看了许久,眼睛酸酸涩涩。
说不清楚心里是感动还是不舍。
感觉傅城不只是她老公,更像是她爹,好像自已是他那个不省心的女儿。
家属大院一下子也冷清了下来。
大家都在心里盼着他们能够胜利归来。
连一向喜欢和她过不去的,丁营长家的那个,都消停了下来。
碰见了也能和和气气打个招呼,没再阴阳怪气说什么。
破天荒的还往她这儿送了些老家送过来的烙饼。
宋声声比起她们满面的忧愁,她看起来明显轻快许多。
吃得下,睡得着。
照常去供销社上班,还有心思继续看她那几本书。
丈夫不在家,左邻右舍有孩子的家里很快就鸡飞狗跳起来。
这个年纪的男孩儿,正是调皮的时候。
上树下河,摸鱼掏鸟。
怎么捣乱怎么来,把人气得两只耳朵都要冒烟。
宋声声时不时就能听见邻居们打孩子的动静,有脾气倔的,藤条都抽断了一根。
宋声声想到小时候挨揍的自已,有点不忍。
但她从不掺和别人家的家事,开口劝了,显得她好像很多管闲事。
回头对方还要埋怨自已。
宋声声顶多是给大院这几个调皮捣蛋的小男生,分几个糕点。有两个是没了娘,打小就怪可怜的。
她做的糕点,比供销社卖的还好吃。
闻着就香,吃着更甜。
哪怕傅落池这样不爱吃甜的小朋友,每次只要她喂他,他都能吃完。
甚至会小心翼翼在前一天晚上请求她:“妈妈,明天我可以带些糕点去学校吗?”
傅城不在家的这些天,宋声声都是和儿子一起睡的。
有时候不困,就给他念老套的神话故事。
儿童故事书是没有的,早些年就都被没收光了。
宋声声以为他是要带去分享给其他的小朋友,欣然同意:“好啊。明早妈妈给你做。”
尽管宋声声不是很好的妈妈。